^陈争恨不得立马送走这尊瘟神。
“爹,您赶紧给杜姑娘安排个上好的客房休息,一路辛苦了。”
“我……我先回房歇会儿,这伤得养养……”
说完,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溜下马车,捂着腮帮子就想往府里钻。
上官若言立刻提起裙摆跟上,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白玉小药瓶:“争哥哥你慢点,我房里有最好的金疮药,我去给你上药!”
见陈争跑去的背影,陈震年嘴角不禁抽搐两下。
这傻儿子,真是活要面子死受罪。
刚才陈震年明明看见陈争疼的掐着衣服。
非要硬撑着当没事人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杜芸芸笑道:“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感谢杜姑娘这几日守护我儿陈争。”
杜芸芸礼貌的点头道:“陈国公客气,这是命令,是我应该做的。”
陈震年笑道:“好,那姑娘先稍作歇息,晚宴我会叫人去找你。”
随后他便招呼下人,带杜芸芸去了一个房间。
他站在原地,望向杜芸芸手中的长剑。
见到长剑的那一刻,陈震年微微皱眉,但随后便恢复了神情,朝着陈争屋内走去。
屋内,烛火温暖。
陈争龇牙咧嘴地瘫在软榻上,努力想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清眼前的人。
上官若言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用沾了药液的棉纱,一点一点为他擦拭伤口。
她靠得很近,动作轻柔,温热的呼吸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
“争哥哥,要是疼你就告诉我。”
她轻声说着,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仿佛那每一道伤痕都痛在她心上。
陈争怔怔地望着她专注而温柔的侧脸,烛光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一阵突如其来的酸楚猛地冲上他的鼻腔和眼眶。
也不知是前身从小无母亲关爱,还是和他之前所在的世界有关。
在前世,他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未尝过被亲人细致呵护的滋味。
这种被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疼惜的感觉,陌生得让他心慌。
又温暖得让他想落泪。
“若言……”
他声音沙哑,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上官若言的怀里,贪婪的感受着来自上官若言的温暖,手紧紧的抱在上官若言的腰上。
上官若言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她没有推开陈争,只是愣了片刻,然后眼中流露出更加柔软的心疼。
她放下药瓶,用空出的手,一下下的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陈争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温热的泪水无声地浸透了她单薄的春衫。
他紧紧依偎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身心俱疲加上情绪的大起大落,他竟然就这样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上官若言感觉到他身体的放松和均匀的呼吸,动作愈发轻柔。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他。
上官若言眼中满是温柔,看着陈争的侧脸,她多想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她身边。
房门外,陈震年透过门缝,静静地看着屋内这温馨静谧的一幕。
到了嘴边的诸多话依旧没开口。
他轻轻地将房门完全掩上,不忍打扰这份安宁。
随后转身走到廊下,负手望向深邃的夜空,眼中满是愁容。
老管家无声地递上一盏温热的参茶。
“老爷是在忧心世子?”
管家低声问道。
“故意向云岚宗透露争儿的身世线索,引他姨母派人前来,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
陈震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本以为给他多找一座靠山,便是多一条生路,可难免会引来更多的危险。”
老管家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那扇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