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衡京城,朱雀大街,人流如织。
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繁华景象。
突然,热闹的人群骚动起来,纷纷避让至街道两侧。
一道唢呐声响响彻天际。
只见一支诡异的队伍正缓缓行来。
几名身材魁梧,穿着蛮夷服饰的男子,面色悲戚地推着一几辆平板车,车上赫然放着五具黑沉沉的棺材!
队伍最前方,大祭司兀朮身披繁复的黑色祭袍,手持骨杖,脸上布满悲怆与愤怒,一步步走向刑部衙门的大门。
队伍最终在刑部门前停下,将这森然的棺木直接堵在了门口。
这骇人的一幕立刻吸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观,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这些蛮夷又要搞什么鬼名堂。
兀朮环视四周,看到人越聚越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即扑倒在为首的棺木上,竟放声痛哭起来。
其声凄厉,闻者侧目。
“苍天啊!大地啊!你开开眼吧!”
他捶打着棺材,声音陡然拔高,充满着悲痛。
“战乱连年,民不聊生,我东蛮上下无不心疼百姓苦不堪言!”
“我族耶律大将军,心怀慈悲,此次前来大衡,只为谈判止戈,让我等子民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可谁能想到!我族一片诚心,换来的却是如此下场!”
“耶律古将军他……他竟无故惨死在你大衡境内!”
“连同我族四位勇士,都被那无耻之徒陈争设计埋伏,残忍杀害!痛煞我也!痛心疾首啊!”
人群中有瞬间的寂静,但却都嗤之以鼻。
“呸!说得好听!”
一个老汉站了出来,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安稳日子?他们来了我们还有安稳日子过?他们只会抢粮、抢钱、抢人!”
“就是!一群豺狼什么时候学会吃素了?”
“这群出生恨不得把咱们当两脚羊呢,巴不得的战乱为非作歹,怎么可能会心疼我等?!”
“谈判?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百姓们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和鄙夷,根本无人相信这番鬼话。
蛮夷的残忍嗜血早已深入人心,所谓的“和平”在他们听来,简直是天底下最无耻的笑话。
兀朮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围观的百姓。
见众人骚乱,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眼神最终定格在刑部大门上,话锋一变,淡淡开口道:“今日,我东蛮就是要来讨一个公道!讨一个说法!”
“大衡难不成是想窝藏罪犯?让恶人为非作歹?!”
“既然这样,大衡也不过如此,何来公平可言啊!”
“放肆!”
一声蕴含着怒火的沉喝从刑部大门内传出。
刑部尚书梁康城身着官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眉间的悬针纹,怒目威严。
刚才在门内,他早已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梁康城面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刚正不阿的凛然正气。
梁康城声音冰冷,目光如炬,“兀朮!你别忘了,这里是大衡京师!”
“岂容你在此撒野,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兀朮见到正主出来,非但不惧,反而阴恻恻地一笑,倒打一耙:“梁尚书,您贵为刑部尚书,执掌律法,最该讲求公道!”
“我东蛮前来和谈的大将军,在你大衡被你的百姓迫害致死,五条人命在此被杀害,我就问你,你管是不管?!”
“公道?本官自然要讲公道!”
梁康城怒指那几具棺材,声音冰冷道:“耶律古带人潜入我大衡意欲何为,你我心知肚明!”
“他们行凶不成反被诛杀,乃是咎由自取!”
“你竟敢在此血口喷人,反咬一口我大衡,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兀朮冷哼一声,突然纵身一跃,轻巧地跳上摆放耶律古尸身的棺木,运足内力,猛地一掌拍在棺盖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