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了。”
李锐敛起玩笑之色,正了正神情。
“今日找你确有正事,是来给你送两样东西傍身的。”
说着,他从怀中郑重取出两物。
一枚沉甸甸的上面刻着“将军令”三个龙飞凤舞大字的黄金令牌。
以及一枚尾部带有鲜明飞鹰标记的信号焰火筒。
“将军令?!”
陈争看清令牌,心头一震。
此令在手,可调动军中力量,甚至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而那飞鹰信号,更是大衡精锐飞鹰军的紧急召集令,无论身处何地,信号一出,飞鹰军士必星夜驰援!
这两样东西,份量太重了!
“殿下,这太贵重了!使不得!”
陈争连忙推辞。
李锐却将东西坚定地塞进他手中,目光真诚而严肃:“陈兄,你心怀大志,腹有乾坤,是我大衡未来的栋梁!”
“此去路途艰险,务必保重自身!”
“这两件东西,算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一点心意。”
“若非军情紧急需赶赴前线,我定亲自护你走这一遭!”
一旁的上官若言抱着行李,听得心中骇然。
皇子殿下竟要亲自护送?
而自己的恩人陈争,竟能让一位皇子如此看重,甚至以兄弟相称,赠予这般重宝?
她看向陈争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敬畏。
陈争感受到李锐的拳拳心意,也不再矫情,郑重接过,拱手道:“如此,陈争多谢五皇子厚谊!定不负所托!”
正说话间,一阵喧哗传来。
只见赵德海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街角。
最引人注目的,是马背上驮着的五口崭新、沉甸甸的大铁锅,正是昨日陈争特意吩咐赶制的。
“师傅!俺老赵来啦!”
赵德海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老远就响起。
他依旧满脸络腮胡,却别出心裁地在胡须上编了两根小辫子,腰间别着两把寒光闪闪的短斧。
正咧着大嘴,兴冲冲地朝陈争飞奔而来。
陈争眼角狠狠一抽,看着赵德海那惊世骇俗的装扮,眼前发黑,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赵监正!”
他声音都变了调。
“谁让你弄成这副模样的?!还有你那胡子上的……那两个辫子!又是谁的手笔?!”
他指着那两根随着赵德海动作晃悠的羊角辫,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李锐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扶着马车壁才没滑下去,指着赵德海,话都说不利索:“噗……哈哈哈,老赵你……你这……哈哈哈……”
上官若言也忍不住以袖掩唇,肩膀微微耸动,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赵德海却浑然不觉,反而挺起胸膛,一脸骄傲看向陈争:“师傅!俺这不是寻思着,怕您嫌俺年纪大,看着不够精神嘛!”
“特意打扮得年轻些,好配得上您这师傅的身份!”
“您看这辫子,多俏皮!”
陈争的脸色由黑转青,最后憋成了酱紫色,太阳穴突突直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年轻是好事,可你这……未免也太返老还童了点吧!”
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胡编成羊角辫的糙汉,这画面冲击力堪比猛虎嗅蔷薇,还是带蝴蝶结那种!
这老赵,简直是个行走的“老顽童”活化石!
“等等!你说什么?”
李锐好不容易止住笑,猛地抓住了关键。
“陈争是你师傅?”
“你堂堂军械监正监,三品大员,拜他一个少监为师?我没听岔吧?”
他看向陈争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探究。
赵德海大手一挥,嗓门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崇敬:“那又如何!学问高低、本事大小,岂是年龄官职能论的?”
“俺家师傅学问通天,见识如瀚海!人品高如天,无论哪一样,都值得俺赵德海磕头叫一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