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变成一个魔修少年，遮天蔽日。
燕岂名矮身抬头，在赤红双眼里，看见一把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剑——他自己？
不等燕岂名反应，巨大少年眼里流出渗人的光，桀桀桀大笑着一爪按下：“不，剑是用来糟蹋的！”
声音轰鸣层叠，差点没把他震聋，燕岂名往后一闪，想要反驳。魔修少年突然蹦下来，成了正常大小，一把抄起是剑的他，把周围莫名出现的一大群人全捅了个对穿，血肉横飞。
油脂内脏挂了他满头满身，燕岂名叫喊着“我脏了我脏了”，被狠狠丢进河里，霎时，潭水吞没上来，冷得刺骨，拽着他往下坠。
魔修少年还揪着他不放，一直往石头上戳：“糟蹋！糟蹋！糟蹋！”
咕噜咕噜咕噜……
“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剑！”
燕岂名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后背。阳光从窗棂缝隙斜进来，恍惚间所见是天衍宗熟悉的洞府。
“是梦啊……”他嘴角微抽，缓过一口气，“这也太离谱了……”
他伸手去够榻边的茶盅，视线突然凝滞——
细溜溜的阳光在地上扭了两下，人立而起，恍惚间变成一条荧荧的毒蛇。
头顶灵纹，幻蛇？
燕岂名行动比意识更快，手起剑落。这一剑灵气不足，但剑势极盛。一剑斩过，那蛇身瞬间自中间断成两截，散作飞烟。
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什么东西。幻蛇，擅长制造幻境，多生活在无光的深水里。
深水？哪来的深水？燕岂名神色一凛，眼前现实骤然破碎，像镜子一样，碎隙里涌出黑洞洞的水来。
他浸在冰凉的河水里，眼前一片黑暗，被河底漩涡吸着不断打转，脚踝上扣着一只手，手沉甸甸拽着一个人。
燕岂名突然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被扣住的不是脚踝，是剑柄。他是那把剑，拖着剑主在水里。
手起，他拖着手起。剑落，他自己落。
靠！不是梦！他真的变成一把小破剑，落在魔修手里了！
血腥味在河水里蔓延开来，深底处的东西蠢蠢欲动，身上挂着的少年突然呛了一口水。
燕岂名：“……”
他现在这小身板，扛个他自个也够呛吧。
……
剑费力地把少年拖上岸，像一条咸鱼瘫软在地。
他们被冲到了一处地下暗河边，岸上岩洞黑漆漆的，角落长着成片发着荧光的苔藓。
燕岂名原地跳了两下，弯下剑身，借着苔藓磷磷的光去看少年。黑发湿淋淋贴在瘦削的脸上，双眼紧闭，嘴唇惨白惨白的。
他晃晃剑柄，少年的手紧紧扣在上面，从水下到水上不曾松开。
燕岂名嘟囔：“晕了还抓这么紧，小崽子。”
不过也好，晕过去还省得他动手。
两百年前魔界消失之后，魔修基本被仙盟荡涤一空，只剩下不成气候的散修。作为仙门首宗天衍宗的小师叔，燕岂名平日干的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