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是乌云密布,苗大娘更是哭了一整宿。
苗大伯躺在床上呻吟不止,一个大老爷们疼得都流了泪,一家子却还没有想好去哪里请郎中。
苗二郎苗三郎和苗家幺女想去镇上请郎中,这样有保障些,苗大娘和苗大郎却考虑得多些,家里小的不知这其中花费,还以为家里的钱完全够用,甚至指责苗大郎不舍得请镇上的郎中是怕给阿爹花钱花太多,以至影响下个月办席,耽搁他娶媳妇,苗大郎被气得不行。
加之各种小事堆在一起,一家人竟是吵闹不休,争执不断。
最后还是苗大娘拍板,就去请稻香村的王老铃医。
老铃医虽然年纪大了不愿奔波,但他们可以多给些诊金。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多给些诊金,即便是近三十里的路,这老铃医看在钱的份上也会来!
然而,等一家子做好打算,去找廖老汉借牛车时,没成想,那廖老汉却不在家。
再一打听,廖老汉竟是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载着林老二家的两口子走了,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廖老汉虽喜欢赶着牛车去镇上闲逛,但若是像昨日这般才下了雨,地上泥泞不堪,他是不会出门的。
也正是因着这一点,苗家才没有提前去跟廖老爹知会一声,他们压根就没想过会有廖老汉不在家的情况!
牛车没借着,苗大娘不禁气恼道:“村里哪个不晓得我家苗大昨个儿摔了腿,廖老汉这牛车我今儿肯定是要用的,林老二啥个意思?!”
当家的疼了一晚上,他们不懂行,又不敢乱动,就等着天一亮乘着牛车去找郎中呢。
村里头有黄牛的也就里正家和廖老汉家,但套了车的只有廖老汉,如今廖老汉的牛车叫人乘走了,她上哪儿再去寻一辆牛车?
要不是昨晚上亏得林老二现及时,又是林老二家的周野小子冒着大雨将当家的一路背了回来,苗大娘这会儿都要张口骂人了。
苗大郎道:“不然我去邻村问问,邻村也有牛车,只是不晓得人家肯不肯出来赶车,恐怕得多使点儿铜板才行。”
苗三郎机灵些,当即道:“若是人家不愿,你只借来那板车也成,回头咱再去问里正借他家老黄牛,车往牛身上一套,然后寻个会赶牛车的帮忙赶牛。”
苗大娘皱眉,“说得轻巧,赶牛车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一不留神赶到沟里去了,翻了车不说,人也要受伤。
何况里正家不一定愿意借,他家对那老黄牛宝贝得紧。”
就在一家子愁眉苦脸琢磨别的办法时,最小的苗丫头忽地瞅向窗外,“阿娘,我好像听到廖老汉在吆喝牛!”
苗大娘没好气地训斥道:“胡说啥子,你大兄去廖老汉家里瞧过了,也问了邻里,都说廖老汉的牛车载着林老二两口子天没亮就走了。”
“我真听到了!”
苗丫头往屋外跑。
她家屋子不在路边上,院坝圈在一个大坡坎的平地上,中间再隔一个矮坡坎,越过那矮坡坎才是那条通向村头村尾的路。
站得高便看得远,是以苗丫头站在自家院坝往那路上一望,顿时就将廖老汉的牛车看得一清二楚。
那牛车上除了林二叔和何婶子,还有一个头花白的老阿公,瞧着眼生,不像甜水村的村民。
苗丫头立马冲屋里大声喊:“阿娘大兄二兄三兄,真是廖老汉的牛车!
林二叔和何婶子回来了,牛车上还有个老阿公,老阿公背着个木箱子,我瞧着像药箱——”
屋里几人听到这话,火急火燎地赶了出来。
这一看,嘿哟,还真是廖老汉。
不仅如此,苗大娘还一眼就将那王老铃医给认出来了!
王老铃医只是这几年出来的少,可他年轻些的时候没少来甜水村摇铃铛咧,苗大娘认得他。
那头,林大山和何桂香一个帮忙背药箱,一个扶着王阿公,一行人已经往苗家这边来了。
苗大娘打头,一群人赶忙迎了上去。
一家子人都感动坏了,林老二两口子乘着廖老汉的车居然是去稻香村找王老铃医的?!
在他们还为了请哪个郎中而争执不休的时候,人家两口子竟已跑这大老远的路去了稻香村,还把人王老铃医给请来了!
昨日欠下一个极大的人情不说,今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