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树根,没人比他更在行。
“阿野,我又看到一株葛花,你等我一会儿,等我摘完这些咱再去——”
林姝说着说着,忽地往后扭头。
好巧不巧,周野这时也俯身过来,正准备摘她旁侧这几串葛花。
林姝这突
然间一个扭头,竟同周野凑过来的脸挨了个正着,唇瓣几乎是擦着周野的唇角过去。
周野浑身陡然一僵,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唰地一下起身,双目直地盯着虚空某处,眼神半晌落不到实处。
林姝盯着他,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不是,这么大反应干嘛?
也就是不小心挨了一下而已,蜻蜓点水都没点到正位上,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以后真要谈恋爱了,不还有什么湿吻啊深吻啊热吻的,只一个蜻蜓点水就这样,周野能行不?
林姝心里想得很远,表面上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淡定得很,道:“阿野,你这是要帮我一起摘么?不用不用,你瞅瞅附近的鸡枞菌,还有观音柴,之前摘的那几株叶子都差不多薅光了。”
周野含糊着嗯了一声,偏头瞧着别处,乍看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只那耳根红得都能滴血了,脖颈往下亦是红彤彤的一片。
林姝说完这话便去摘那葛花了。
一薅一串,越薅越快,篮子里不一会儿便铺了一层淡紫色小花儿,有的已经完全绽放,有的将开未开,薄薄的一层,漂亮极了。
她倒是从容淡定,周野的双手却因为胸腔那一阵恍若擂鼓般狂动的心跳声而紧紧攥了起来。
他的胸口又不舒服了。
方才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起身的时候尤为严重,看天地间的景象都像是颠倒的。
他的嘴角掠过了一丝柔软,带着温暖的触感。
那是林姝的……唇。
周野的目光落回前方,盯着林姝的背影看了片刻,见她并未将方才那不经意的触碰放在心上,心底滋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情绪,目光微微沉了沉。
他按了按自己不太舒服的胸口,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只片刻,便又恢复如初了。
“对了阿野,咱们何时带小蒲去镇上医馆?我的双腿已经没什么不适了。”
林姝突然扭头问道。
周野回道:“你再缓一日,我们后日去,今晚我便跟廖老爹说一声,到时候你带着小蒲和何婶一起坐牛车,到了镇上不必等我,医馆看病的百姓多,早些去排队。”
“后日?那咱们不如今日多采一些鸡枞菌,我提前把汤面铺掌柜要的那两罐子鸡枞酱给做出来!”
周野点头,“好。”
鸡枞菌的生长周期长,上回来采菌子时,很多鸡枞菌还没长大长熟,位置也都还记得,所以这一趟根本不愁采不到鸡枞。
有周野在,两人只用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便采了半背篓的鸡枞,葛花、松针也盛满了林姝的篮子,剩下半背篓放观音柴,冒得高高的。
林小蒲看到两人回来,微微意外,“阿姐,阿野哥哥,你们这就回来了?这也太快了罢?不是说还要采菌子么?”
那语气还怪遗憾的。
林姝:“上回采菌子蹲过点儿了,这次去自然要快上许多。
小蒲,观音柴还是交给你处理,我去制茶,还要做鸡枞酱。”
“阿姝,可要我帮忙?”
周野问。
林姝:“不用了阿野,你做这竹躺椅够忙的了,咱三人分工合作,谁先做完了谁帮忙。”
周野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继续做竹活。
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时不时便走一会儿神。
直到林小蒲观音豆腐做好,林姝帮着拌好佐料,一大盆观音豆腐如往常一般端到他面前,周野现自己的竹活较之前只是多了一点儿。
“阿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姝一脸关切地问。
周野瞅着林姝那张俏生生的脸蛋,蓦地攥紧了指节,看她满脸无辜地问自己怎么了,有那么一瞬间,周野生出一股想将她狠狠揉碎的冲动。
那冲动是野性的,原始的,夹杂着满满的无处释放的狠劲儿。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瞬,却叫回过神后的周野都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