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几分钟吗?”
“当然可以。”
“这边请。”
加德纳主教想带玛格丽特去他的房间,却没有想到,玛格丽特竟然直接拒绝:“主教阁下,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呢?”
“夫人,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当然。我不认为自己有事情需要遮遮掩掩的。”
加德纳主教看了看她,然后眯起了眼睛,配上他瘦瘦的脸庞,越发显得不怀好意:“夫人,方才我在门外,听到您在女王陛
“怎么,现在英格兰的主教也兼管宫廷礼仪不成?”
“夫人!”
“哦,抱歉,抱歉!开个玩笑。主教阁下,偷听别人说话,是非常失礼的事情。偷听女王陛下跟她的客人的谈话,更是有反宫廷法度,您说,是吗?”
如果是亨利国王时代,这个罪名足够您去伦敦塔走一遭了。
“夫人,如果不是您的音量太过惊人,我也不至于如此。”
“那您越发应该体谅我才对。毕竟我刚刚接到女王陛下的命令,就从庞蒂弗拉科特赶来。而在过去的两年里,仅仅是庞蒂弗拉科特附近的村落每个星期就会至少点燃一次火刑架。阁下,您知道如此频繁地点燃火刑架的原因吗?”
加德纳没好气地道:“违背教义、质疑天主的存在,当然应该被送上火刑架。”
“哦?这么说来,阁下也相信,只要把境内的女人全部送上火刑架,瘟疫就会消失?”
什么?!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公共走廊,不止有宫廷卫士当值,还有很多宫廷侍女,特别是那些宫廷侍女,听到玛格丽特的话,一脸惊恐。
当时在场的,只要是欧罗巴人,就没有一人怀疑玛格丽特说假话。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
加德纳主教立刻大声道:“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也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玛格丽特道:“那么,为什么不见教会有动作?难道女人就不是天主的子民,只配上火刑架?”
加德纳主教道:“够了!夫人!您难道在质疑天主吗?”
“不,阁下,我只是在质疑教会的态度。两百年来,罗马多次呵斥女巫审判,要求各地严格审查。可是在庞蒂弗拉科特,仅仅是一个村庄就烧死了一百多位女性!一个村落才多少人?!教会又在做什么?!阁下,你还要嫌弃我情绪不够稳定吗?”
说着,也不等加德纳主教回答,玛格丽特就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阁下,我手头有名单。包括死亡名单,以及她们被送上火刑架的罪名。您说,我把这份名单送到罗马,如何?当然,我也可以直接把名单印成传单,发遍伦敦的大街小巷!”
玛格丽特控制不住地大声道:“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知道吗?在庞蒂弗拉科特,告发者公开承认,他只是觉得某个女人长得漂亮,他想尝尝她的味道,就去告发!而当地的神甫无一例外给予通过,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投入监狱,任由人轮·奸,等女人奄奄一息的时候再拖上火刑架!这就是北方!这就是英格兰!”
四周一片哗然。
加德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作为英格兰天主教会的高层,加德纳其实很了解如今的教宗冕下保罗三世。这位冕下早在担任枢机主教团团长的时候,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而且十分开明。这位冕下也是一位十分讨厌女巫审判的人,这样的一份文件如果送到罗马,那么英格兰教会肯定会遭遇教宗冕下的斥责。
加德纳不得不道:“女士,事出有因,我就不废话了。这里是王家行宫,请注意宫廷礼仪。”
他必须立刻确认。如果北方普遍存在这种事情,那对王室将是巨大的打击——如果此事成为惯例的话,那王国境内的女性就会迫于生存而倒向新教。
对于教会来说,没有比这个更糟糕了。
加德纳其实很清楚,朱厚烨虽然名义上是天主教徒,但是他其实对新教很有好感,而且跟托马斯·摩尔一样,还是个改革派。
不同的是,托马斯·摩尔没有权力而且影响力也十分有限,但是朱厚烨不同,他是一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