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坠是贝雕的家徽。就连头巾,也是西班牙式的。因为是孀居身份,并没有在头巾上缝制彩色珠宝。
这样的装扮,如果是在她执政期间,绝对会引来贵族们的追捧,以及各国大使的一致赞美。
但是放在如今的荷兰宫廷,就不够看了。
因为在现在的荷兰宫廷,风行的是把头发露出来。在十六世纪和十六世纪以前,西方宫廷上至王后下至侍女乃至女仆,都会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然后用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
在这个时期的欧罗巴,头巾和女人雪白的胸膛一样,都是贞洁的象征。
而荷兰宫廷,向来是对这种观念嗤之以鼻的。
在无忧宫住得久了,安娜自然受到影响。更别说玛丽的那些山型小王冠一顶赛一顶的精美。
在这个时代,除非是实权女王,像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她有属于自己的王冠,她留下的肖像画里就有诸多头戴王冠的肖像画。可是同一时期,其他国王的王后,就没有把王冠当日常戴的资格了。
最著名的就是法兰西的克洛德,出嫁前是法兰西的大公主,出嫁后是法兰西的王后,可是她没有留下一幅画像,是头戴王冠的形象。
王冠,就是权力的象征。
只有手握权柄的正统女王才有资格把王冠当成日常,其他的女王或者王后,就只能在加冕典礼的时候戴。
这就是王冠的意义。
王冠,就是东方宫廷中的冠冕。
安娜头上的这顶王冠,就是波西米亚的贵族们知道荷兰的新风尚之后——虽然玛丽嫁过来没多久,但是朱厚烨定制王冠一事可瞒不过精明的各国大使——特别为安娜定制的。
作为女人,安娜喜欢漂亮首饰,波西米亚议会也巴不得通过这种方式让哈布斯堡家族离波西米亚远远的,所以议会专门拨款,为她定制了一顶新式王冠。
她还有一顶珍珠钻石王冠,来自匈牙利。
今天,安娜穿的就是一身洛可可式的常服,以浓绿为主色调,别着成套的钻石别针,脖子上挂着两条圆润的海珍珠项链,梳着繁复精美的发髻,头戴王冠。
安娜道:“我还觉得我的首饰有点少,撑不起我的身份。”
玛格丽特只能道:“安娜,人民处于贫苦之中,我们太过奢侈的话,是会引来怨恨的。”
安娜道:“哦,这个我懂。的确如此,卢米埃陛下也说过。不过现在波西米亚和匈牙利的人民日子过得还不错,有红薯和土豆两种高产的作物,有平价的盐、糖和布料,还不需要负担高昂的税金。所以他们很乐意负担我的首饰,不想改变。”
比起哈布斯堡家族索要的税金,她的年金和津贴真的是毛毛雨啦。
玛格丽特道:“安娜,我们总归是一家人。”
安娜道:“的确,谁让我儿子是你们家的人呢。就是为了血脉延续,为了顾及他的情绪,我也不得不中止离婚申请。不过到此为止了。”
玛格丽特不知道是不是镜子太亮的缘故,她总觉得镜子里,安娜的眼神透着寒光:
“对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巨额债务问题,请原谅,我无能为力,也不想替哈布斯堡家族承担。无论是波西米亚还是匈牙利,都不愿意把本国的矿藏白白地送给外国人。”
就在荷兰和英格兰进行婚约谈判的时候,安娜就签署了匈牙利送来的正式文件,在法律上宣告,匈牙利正式收回宝贵的蒂罗尔铜矿。而在那之前,匈牙利第一贵族雅诺什早就带着士兵,强行收回了这座铜矿。
用雅诺什的话来说就是,匈牙利的铜矿属于匈牙利,被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抵押给富格尔家族,这种事本来就是哈布斯堡家族对匈牙利的强取豪夺,是不合法的。
玛格丽特道:“安娜,你总该为自己的儿子想一想。”
安娜道:“那我不妨告诉您,如果这次我顺从了你们,匈牙利的贵族议会就会毫不犹豫地宣布我叛国,如果这样还不能剥夺我的王位,他们还会往上追溯,说我父亲叛国。从我父亲开始,剥夺我们家族的王位。到时候,只要让雅诺什迎娶荷兰的王女士,就能当选匈牙利国王。波西米亚的贵族显然也有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