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不会太迟。毕竟,我好像是最后一个获得通知。”
弗朗索瓦直接道:“哦,请放心,我也是刚到没多久。毕竟我们的朋友,莱特的商队前天早上才抵达荷兰。这些茶叶是连夜快马送来的。”
商队?
费尔南多迅速抓住了关键词。他灵光一闪,道:“从远东回来的商队?”
朱厚烨道:“哦,是的。一起送来的,不止是茶叶,还有上釉白瓷茶具。所以我就请四位过来了。”又对魏彬道:“有劳了。”
“我那等雕虫小技,能入殿下的眼,是我的荣幸。”
功夫茶是宫里伺候人的本事之一。虽然发源于潮州一带,但是只要上头有人喜欢,
弗朗索瓦道:“哦,亲爱的魏,无论听多少遍,我都不太习惯你们圣人国的社交辞令。”
亨利八世也道:“是啊,魏给我的感觉,一点都不想掌玺大臣。”
魏彬答道:“英格兰国王陛下,我的确不是外朝的掌玺大臣,我是内朝的首席大臣,这个职务,相当于贵国的宫务大臣。只不过,我们大明从来不会把这个职务委任给贵族和绅士、学者出身的外朝臣子。”
亨利八世非常惊讶,道:“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在欧罗巴,王室普遍狭小的原因。”
欧罗巴的宫廷权势斗争,如果放在东方,这些国王们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朱厚烨恐魏彬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就请费尔南多入座,又示意魏彬开始。
费尔南多原本以为,他们坐下来就要讨论谈判的事儿,可谁想到,他入座之后,朱厚烨只是坐在那里,欣赏起魏彬的动作,而弗朗索瓦和亨利、若昂三个也学他的样儿,感受起魏彬动作里的韵律之美,他脑子里的猜测就更多了。
——难道已经谈完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费尔南多就如坐针毡。
他心烦意乱,加上文化差异,又怎么可能去欣赏功夫茶之美。
韩信点兵之后,魏彬开始请茶。
这第一杯当然是奉与朱厚烨,因为魏彬也知道,弗朗索瓦等人怕是第一次见功夫茶,第一杯奉与他们,怕是要让这几位国王为难。
可谁想到,费尔南多心事重重下,根本就没有注意朱厚烨的动作,然后端起茶盅就是一口!
噗!
烫得他直接吐了。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直接转头,怕是这一桌子的茶都糟蹋了。
可即便如此,朱厚烨还是让人换了他身边的三层高的点心架子。
隔着点心架子的若昂三世敢怒不敢言,不敢直说费尔南多的不是,可弗朗索瓦和亨利就没有这个忌讳。
亨利就道:“哦,亲爱的费尔南多,就是圣人国的茶叶堪比金子,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弗朗索瓦道:“没办法,谁让卡洛斯才是长子呢。估计他这个次子真没见过多少好东西。”
费尔南多只得道歉:“大公,不,尊贵的荷兰国王陛下,请原谅我的失礼。是我失态了。我现在只挂心一件事,就是圣战。”
圣战一词一出,就是朱厚烨也不得不放下茶杯。
朱厚烨道:“好吧,那么请问波西米亚和匈牙利国王陛下,这一次匈牙利能调动的贵族有多少,他们的兵力如何,打算从什么地方出发,在什么地方安营扎寨,又打算在哪里,如何跟奥斯曼人决战。奥斯曼人有多少兵力,骑兵、步兵、奴隶兵多少。他们的补给方式是怎样的,粮仓都设在哪里,有没有机会破坏。领兵统帅是谁,这家伙的营帐又在哪里,护卫多少?”
朱厚烨还没有问完,弗朗索瓦就已经贱贱地道:“哦,亲爱的荷兰国王陛下,您提出的这些问题,恐怕我们的波西米亚和匈牙利国王根本就答不出来。因为他已经好几年没回匈牙利了。”
朱厚烨道:“竟然是这样?”
弗朗索瓦道:“没错,现在在匈牙利跟奥斯曼人死磕的,是匈牙利大贵族雅诺什。尊贵的匈牙利国王陛下,你确定,你能指挥得了他?”
当年匈牙利贵族大部分不愿意接受空降的费尔南多夫妇,另外推举了佐波尧·雅诺什为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