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白半点时间不耽误,抬腿便走,速度之快差点撞到进门送文件的岩族士兵。
这番有异于白平常的表现,瞬间点燃了指挥室内的气氛。
“这是怎么了?”
“对啊,从来没见总指挥这样过,面对实验体军团的时候,总指挥也游刃有余啊。”
“真那么不舒服啊,要不要叫军医去看看?”
“要的吧,你看刚才总指挥的脸色比纸还白。是不是前段时间对抗实验体的时候受伤了,怕军心不稳,我们才不知道?”
“有可能,我这就通知军医去给总指挥检查一下。”
“总指挥没提,应该就是没事吧,我们要不要先征求总指挥的意见再说?”
墨菲站在纷乱的声音里,摸着下巴看着白消失的方向。
几秒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吼了一声:“都老实点,总指挥没事,谁也别去打扰他。”
有生灵反驳:“可是……”
“没有可是!”墨菲凌厉的视线扫过,“听到我说的了吗?总指挥没事,若是有事,我一力承担。在坐诸位都是见证,不用怕我别有用心。”
众生灵也不敢说什么,人族虽然出现在公众视野晚,科技却极其发达,国力强横,再说墨菲将军和总指挥关系好不是秘密,人家都不担心,他们担心个啥。
打了个哈哈,众生灵转头去忙自己的。
墨菲见都老实了,才坐在中控台前看着监视画面发呆。
不一会儿,亲卫俯身小声说:“将军,用不用我去看看?”
墨菲摇了摇头:“静观其变吧。”
能让白变色的事情不多,就连七号可能灭世,都没让白神色转动半分。墨菲的印象中,能让白这样的也就只有南祁了。
南祁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既危险,又亲切。
危险源自于他身经百战死里逃生后,练就出的敏锐嗅觉。亲切,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叹了一口气,墨菲放空思绪,转头招呼了一下亲卫:“你去总指挥的帐篷外看着,不许任何生物靠近,当然,你也别离太近。其余的就不用管了。”
亲卫领命下去,墨菲才把经历放在今日要批改的文件上。
*
白回到帐篷时,南祁正哼着歌打扫客厅,见他回来,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回来了?”
随即,他看到白苍白的脸色,笑容消失,眉宇间染上忧色:“是不舒服吗?”
南祁上前拉住白冰凉湿滑的手,扶住白的腰,将白带到沙发处坐下。
他自己坐在白的身边,顺势将白搂近怀里,额头贴上白的额头,就要输入精神力,却被白挡住。
“白?”南祁惊讶地看着白,就见他面色更加苍白,眼睛却亮的惊虫。
南祁不明所以,伸手想要抚摸白的脸,却被白一把握住手腕,力道之大,就是南祁也难免嘶了一声。
这声嘶像是唤醒了白的理智,他火舌舔手一样松开南祁的手腕,在南祁手腕落下去的时候,又连忙接住。
看着被自己捏出的红痕,语无伦次地道歉:“我,对不起,你,我不想这样的,疼吗?”
南祁叹了一口气,一把将白拉入怀中,狠狠抱住:“白,冷静下来。听我说,我没事,以我的体质很快就会好了,你不用自责,更不用道歉。”
白:“可、可是——”
“没有可是!”南祁强势打断,“我们之间不用道歉,也不用说谢谢。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白从南祁怀里抬头,漆黑的瞳孔早就变为原本的冰蓝色,冰蓝色中噙着水光。
“白……”南祁这时真的有些慌了。
白哭了,他印象中白只哭过一次,在他们心意相通、共赴巫山的那个晚上,白流下了眼泪。
但那是幸福的眼泪,是情绪高涨到达极致的宣泄。此时白的泪不是幸福的,也不是情绪高涨达到极致的宣泄,而是极致压抑下的流露。
怎么会这样,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等等,南祁忽然瞪大眼睛,一个不可能的想法窜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