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想不起来。要怪只能怪自己人缘太好了。
好!再见了,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
尤天白从警察局出了门,站在台阶上呼气,脸上的痛已经转变为了麻木,面包车停在几米开外的转角,少爷在车上等他。
啊,美好的夜。
车门关了,车上暖意融融。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刻能待在车里的感觉居然还挺好的,即使这里还有个少爷。
和尤天白记忆里的当代年轻人不同,少爷很少玩手机,没事就在发呆,不然就在做梦——但睡着仅限那一次。他回到车上的几分钟里都没人说话,等车里的广播进行了六点报时,尤天白才把冻透了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他对少爷说。
少爷无声地抬起脑袋,尤天白缓缓开口:“你这个模样是怎么长出来的?”
大概有那么半支烟的时间吧,休马都在做爆发前的准备,但是看着尤天白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这人是在夸自己。
这人居然是在夸自己?
警察局前微弱的灯光里,吹着暖风开着音响的车座上,休马的侧脸流畅地映着光,每个转角都合理,每个角度都中看。在被风吹日晒雨淋,又被踢倒后锁起来的一天之后,少爷依然是少爷,好看得很,好看得恶心。
面色红润,眼睛明亮,甚至连上翘的嘴唇都该死的完美。
尤天白恨不得再骂一句,但他没有,他只是默默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休马的脸。
几秒钟之后,对面磕磕绊绊传来了一句回赞:“你也很帅。”
尤天白的心里当即爆发出一阵绝命的尖叫,他猛地坐直了,背过脸去大喘了几口气,然后回过脸努力平静地说:“我没有让你也夸我的意思。”
少爷有时候真的单纯得可怕。
望着满眼茫然的休马,尤天白扣上了安全带,他说:“回城吧,去吃你的铁锅炖。”
听起来副驾驶的人舒了一口气。
果然是孩子,尤天白打着了火,但他心里没有那么舒坦,因为他刚做了个决定。一个可好可坏的决定,但就现状而言,这个决定是最好的选择。
派出所到最近的服务区差不多半小时,过了吉林市,现在在舒兰边缘,两天一夜走了这么远,也算是悠闲。
舒兰虽然小,但是什么都有,酒店、客运站、酒吧,还有少爷期待已久的铁锅炖,这是尤天白刚才就查好的,为的也是他突如其来的那个决定。
车停在了靠市中心的街道,天黑透了,小城算不上灯火通明,但也有没出正月的烟火气,休马看着车窗外的城区,脸上久违地显现出了期待。这时开车的人忽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