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任上,赋税缴得齐齐整整,不仅厘清了历年豪绅拖欠的税银,还把流民都安顿妥当了,这是多大的功劳?不过是包庇了个下属,你们就横竖指责,必欲除之而后快——不就是他丈田的时候,得罪了那些占着地不纳粮的豪绅么?怎么了?他做的不对?”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抓起案上的奏本,翻到张璁的奏本,指着上面的字道:“你们自己看!
河南流民少了三成,赋税多缴了五万两,这不是实绩是什么?反观孔闻韶,占着三万多亩田,私吞民产、拖欠赋税,逼得百姓逃荒,你们倒没一个人急着追责!
孔闻韶做的就对?张璁做的就错?这是什么道理!”
毛纪忙上前半步,躬身道:“陛下,张璁包庇下属、用刑过当,臣等弹劾,是为整肃吏治;孔府之事,是因圣裔身份特殊,恐失天下士子之心……”
“特殊?”
朱厚照冷笑一声,将奏本掷在案上,“朕看是你们心里的‘特殊’太多了!
吏治要整肃,可也得分清功过;圣裔要体面,可也不能纵容他损民肥私!
今日朕把话撂在这里:张璁的事,先搁置不议,待他把河南的事办得更稳妥些再说;孔府的事,就按先前说的办,但若有半分徇私,朕第一个问你们的罪!”
三人听得这话,忙齐齐叩:“臣等遵旨!
绝不敢徇私!”
朱厚照望着他们伏跪的身影,又叹了口气,语气稍缓:“朕不是要偏帮谁,只是你们得明白,江山是朱家的江山,百姓是朱家的百姓。
别眼里只盯着‘圣人门第’‘士大夫舆论’,忘了自己吃的是谁的饭,该为谁办事。”
三人闻言纷纷应喏。
夏言、秦金见皇帝亲自下场,内心皆道:“陛下还是护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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