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被抓后,前往青州查证的人马也回来了。
府衙上下一通忙活后,第二天为徐瑾年澄清的告示就贴出来了。
关注这件事的人看完告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冤,太冤了!
被造谣的徐瑾年太冤了!
那些到府衙门口静坐,要求知府大人严办徐瑾年的一众学子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被冤枉的!”
有人听风就是雨,也有人心如明镜。
看到这群如丧考妣的学子,没有参与传谣的学子对他们极尽嘲讽:
“啧啧,真相摆在面前还不信!看来你们三个月大,就能说会道,嫌贫爱富,把自己过继给有钱二伯,简直是千年不遇的绝世天才啊!”
“哎,别侮辱天才了,可没有天才像他们这样嫉妒心重,自己没有把握考上举人,就想方设法把能考上的人往泥潭里踩。”
“算了算了,没必要跟一群蠢猪争辩,万一染上他们的蠢笨怎么办。”
“说的也是,这么蠢的人,还是赶紧回家吃奶吧。若是徐秀才追究起来,他们怕是回不了家了。”
“……”
这些嘲讽的话犹如一根根尖刺,狠狠扎进这帮学子的心尖上,让他们根本无法继续待下去,最后袖子掩面快速逃走。
在乡试放榜前,他们是不会出来了。
对徐老三这个捏造谎言的罪魁祸首,一个个更是恨到了极点,恨不得他立即去死。
其中有人自知理亏,也敢于认错,想要上门向徐瑾年赔礼道歉。
只是他们不知道徐瑾年住在哪,连别院的大门都摸不到,不得不暂时放弃,向其他人打听徐瑾年的行迹。
被抓的人不只徐老三,十几个从中浑水摸鱼的学子也被揪了出来。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影响恶劣,差点毁掉一个前途大好的才俊。
为平息事态,杀一儆百,在人证物证确凿之下,罪魁祸首徐老三被判十年徒刑,三天后将被发配到矿场。
徐老三已经五十岁了,在繁重的强制劳动下,大概率不会活着回来。
十几个浑水摸鱼的学子也得到应有的惩罚,虽然没有被剥除秀才功名,但是往后余生不得参加科举。
大好的前程算是断了。
不过没人会同情。
判决下来的当天,徐怀宁带着深深的悲伤,来到牢房看望仿佛老了一大截的徐老三。
此时的徐老三还怀有希望,看到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侄子,他四肢并用地扑上来抓住他的手:“怀宁,救救三叔,你想办法救救三叔!”
徐怀宁面露难色:“三叔,不是我不想救你出去,只是事已至此,侄儿也没有办法。”
徐老三一听,情绪更加激动:
“有的,你有的,你结交的那位贵人,一定能把三叔捞出去!你去给贵人写信,三叔不想死,三叔不想累死在矿场上啊!”
徐怀宁的脸色沉下来,缓缓收回手不带情绪的说道:“贵人事忙,侄儿如何能为这点小事打搅她。”
徐老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小事,事关他的性命,在怀宁眼里竟然是小事?
徐老三扯了扯嘴角,不相信面前的侄儿如此无情:“怀宁,看在这些年三叔把你当亲儿子疼的份上,你就写封信帮帮三叔,三叔一辈子都会记你的情。”
徐怀宁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怜悯之色:“三叔,你已经老了。”
徐老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浑身一僵死死地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侄儿一般。
徐怀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在叔侄一场的份上,侄儿会为三叔挑选一处风水宝地,将来为三叔多供奉香火,算是还了这些年三叔对侄儿的相助之恩。”
一个妄图挟恩要求他养老的老头子,还是早点入土更省心。
可惜老头子是个废物,没能替他把徐瑾年拉下来。
不过现在这个结果也不错,至少甩掉了这个大包袱。
“你、你个不孝不义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