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姐陈主任让加急给你的。”小刘探进头，递过一张名单。
“磐石那边近两年所有能接触到‘黑石’参数的人员名单，包括关键外包厂的对接人。”
“好。”我接过，目光没离开屏幕上的供应商资质审核库。
“赵明，系统日志筛得如何？”
保密会议室里，赵明眉头紧锁：“邮件初步过完，没大宗可疑附件。”
“但几个加密通讯节点时间，和磐石技术澄清会对不上。深挖中。”
“所有非正式接触记录！”陈主任的声音入耳，他站在门口，脸色比更沉了。
“张薇同志刚加密传讯：对方可能在利用非正式渠道传递信息碎片。”
“小孙，尤其是你经手的协调纪要、电话摘要，哪怕闲聊提到磐石某个技术员名字，都翻出来！”
我肩上的担子更沉了。“明白！”我点开“磐石项目-非正式沟通汇总”子文件夹。记录更杂碎，像一地拼图。
“小王。”我指着屏幕，“核对名单上的人，所有正式文件签名笔迹，和他们在非正式记录里的便签、手写备注，有无不一致。”
“尤其技术参数确认单，看有无非授权代签或笔迹模仿。”
“收到！”小王立刻拉过名单比对。
时间流逝。文件被一份份打开、审视、标记。
“孙工。”赵明突然出声，带着警惕，“看这个。”
我凑近。他屏幕上显示磐石某二级分包商，隆昌精密机械有限公司的资质更新文件。
“表面合规。问题在时间和人。”赵明指着法定代表人变更记录，“去年三月突然更换法人。新法人高志强，背景调查显示之前一直在南方干外贸，跟精密机械不沾边。”
“变更时间点，恰好是磐石开始为‘黑石’试制小批量核心零件的时候！”
这是个供应链上微小环节，不起眼的变更。
“查高志强！所有公开信息，关联公司，社会关系！”陈主任命令道。
“还有，查隆昌在法人变更前后，有无突然接到磐石关于‘黑石’的新订单或技术规格调整通知！”
“在查！”赵明手指飞舞。
我回到“磐石项目-非正式沟通汇总”。一个念头闪过。搜索：隆昌、高志强、变更…
无果。换思路，搜磐石负责外包厂对接的关键人员名，加时间段“去年三月”。
一条不起眼的电话摘要跳出：
【日期：2015.03.15】
【通话人：磐石项目组李工（技术）】
【摘要：李工来电询问北峰档案室是否有隆昌精密旧版资质文件存档，提及其法人代表变更流程卡住】
【新法人高某（未记全名）某份材料需补充，语气略显焦急。我方回复需按流程申请调档。】
磐石李工语气焦急？仅为补充材料？还是为尽快让“背景存疑”的新法人上位，好承接关键零件？
“陈主任！”我指向记录，“磐石李工，去年三月急切询问隆昌旧资质，助其完成法人变更！”
陈主任快步上前。“李东升？”他盯住“李工”的名字。
“这位李东升，李工，是磐石负责‘黑石’外协质量管控的骨干…”
“立刻联系张薇同步！赵明，盯紧隆昌和高志强！小王，深挖所有与李东升、隆昌有关的记录，一条别漏！”
电脑右下角弹出加密通讯提示，张薇发来一行字：
【张薇：高度关注“磐石”内部近期与外包厂接触频繁且对变更异常热心的关键人员。】
【监测显示“鼹鼠”可能已在“磐石”内部激活。】
“鼹鼠”……内鬼！
目前看来，这矛头，直指李东升。
陈主任语气愤怒：“查！围绕李东升、隆昌，所有关联信息，筛三遍！”
“从此刻起，磐石发来的每一份文件，每一个数据，打最高疑问号！”
“以审计组进驻磐石的名义，尽早启动！动作要快，‘影子’等不了，‘鼹鼠’更不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