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指示:保持观察,记录任何后续异常。同时,他要求我追溯与该废弃分区相关的所有历史操作记录和物理访问记录。”
张薇点头,示意我继续。
“接下来是物理访问调查。我查阅了保卫科存档的钥匙领用登记簿,重点排查2015年至2017年间,涉及西翼旧机房的记录。”
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浮现在我眼前,“在2016年3月12日的记录中,发现一条异常。”
“领用人署名‘王振华’,职务栏填写‘例行安全巡查’。但核对人事档案及当时排班表,此人‘王振华’为临时工性质,且并无‘例行设备巡查’权限的领用理由。”
“这个‘王振华’,你有线索吗?”张薇追问。
“没有直接线索。但在后续交叉比对其他年份记录时,发现类似签名和理由的临时性钥匙领用记录,共涉及四个不同日期,时间均在非正常工作时间,且领用人信息均无法核实。我已将可疑记录复印件编号为A1至A4,提交陈主任。”
“好的,。
“2016年9月底,我收到大学同学王海的微信好友申请。我们毕业后,从未联系。他自称在南方做‘进出口设备贸易’,说刚好到江城出差,想叙旧。”
“见面情况?”
“第一次见面在2015年9月30日晚,市中心‘江城春天’餐厅。他询问我的工作情况,语气很随意。”
“但当我提到工作涉密,不便多聊时,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追问‘是不是像网上说的那种高精尖单位’、‘待遇是不是特别保密所以特别好’.”
“并暗示他有‘门路’能帮我介绍‘轻松又赚钱’的外企工作,甚至说可以‘合作’,提供一些‘不敏感’的行业动态信息,回报丰厚。”
“我当即拒绝,并明确告知其行为已接近刺探国家秘密。他立刻改口,说开玩笑。”
“之后还有接触?”
“有。他隔三差五发微信,分享一些财经、科技类新闻链接,内容常涉及敏感领域技术封锁、供应链风险等话题。”
“2016年6月10日,他再次电话联系我,说有个‘大项目’想咨询我意见。”
“我以工作忙为由拒绝。同年12月25日,王海以送礼物为名将间谍装置以快递的形式送至公司。这也正是我上报王海可疑的原因。”
“上级指示按兵不动,继续观察王海的深层用意。今年4月15日,我在江城百货大楼购物过程中遇到王海,他再次试探,被我含糊过去了。”
“今年6月8日,‘静语’咖啡厅,王海再次以合作以及贿赂我为名,企图获取公司重要机密信息。当即我向陈主任进行了汇报。”
“在上级的指挥下,为探究王海以及他背后人员的用意。在上级授权的情况下我假意被王海‘打动’,今年7月8日,临市“锦绣江南”餐厅,我将一份伪装过的指向信息传递给王海。此次过程均向上级进行了如实的书面汇报。”
“最后一次联系是今年7月10日,他表示对我提供给他的信息相当有作用,表示希望更深层次的了解,至今再未联系。”
我一口气说完,张薇一直低着头记录,直到我停下,她才抬起头。她的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某种确认。
“孙琳同志。”她合上笔记本,“你提供的这些情况,非常重要。”
“尤其是你面对王海时的警惕和拒绝,以及及时上报发现的所有异常,做得非常专业,也非常关键。”
“‘王振华’…王海…”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
“一个藏在过去的幽灵,一个披着同学外衣的试探…孙琳,你看到的不是孤立的点,而是一条线。”
“是试图突破我们安全防线的背后势力。”
她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信任和更沉重的嘱托。
“你无意中站在了这条线上。今天,你选择了坦诚。”
“这很好。”她语气更加严肃,“但你要明白,从你接触到这些异常的那一刻起,从你引起‘影子’注意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不是旁观者了。”
她拿起平板,“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