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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无狄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是一个,在等待同伴归队的微笑。
“胡总督,”他说,“我家陛下信他自己。更信你。”
……
范府。
“少爷,胡总督拒了您的邀约。”靖无狄向范立禀报,措辞谨慎。
府内有下人,有些话不能明说。
范立点点头,对此结果并不意外。
他早已料到胡宗宪会拒绝。此番邀约,本就不是为了逼迫,而是为了展示一份诚意,一份真正的选择权。
为君者,或许比那些自诩洞悉人心的权术家,更需要一点人情味。
一旁的下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好奇地打量着靖无狄。
胡总督?是账房胡先生,还是管家胡伯?
不对,少爷的千金才几个月大,现在请西席师傅也太早了些。
“哇——哇——!”
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猛地从范立怀中爆发。
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却收效甚微。
貂蝉的哭声又响又亮,穿透力极强,搅得他心烦意乱。
“怎么就不停呢?”
范立快被逼疯了,今天轮到他当值带娃。
吕凤超闭关冲击境界,这照顾孩子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他范立的头上。
貂蝉身份特殊,除了他和靖无狄、于神子,范立不许任何人碰。
“无狄,她到底为什么哭?”
靖无狄面露难色,神情窘迫,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有办法就说!别杵在那儿!”范立几乎要踹他一脚了。
“陛下……少爷……属下,属下尚未婚配,至今……仍是童子之身。”靖无狄憋了半天,脸都红了。
“滚!”
范立以为他有什么高招,结果就这?
童子身?
吹牛给谁听呢!
“少爷,前院似乎有些动静,属下去看看。”
“哦?是小小姐在哭吗?”
就在主仆二人对着一个奶娃娃束手无策时,于神子恰好从外面回来。
老头一身游方郎中的打扮,最近得了范立的许可,正以医者身份在京城各处悬壶济世,乐此不疲。
在他看来,真正的医道,不在深山洞府,不在静室枯坐,救死扶伤,才是最好的修行。
短短数日,“于神医”的名号,已在京城百姓间悄然传开。
“让老夫瞧瞧,让老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