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车子朝着邵明轩发生车祸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只有压抑的沉默在车厢内蔓延。
快到时,苏晚晚突然开口:“停车。”
司机看向王姐,王姐又透过后视镜看向言瀚。
言瀚缓缓睁开眼,点了点头。
车子在离警戒线还有一段距离的路边停下。
苏晚晚拉开车门,拄着拐杖下车,夜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角,显得她更加摇摇欲坠。
言瀚也挣扎着想要下车,却被王姐按住:“你的伤不能乱动!”
言瀚看着苏晚晚独自走向水边的背影,眼神复杂。
苏晚晚走到岸边,望着那片吞噬了邵明轩的漆黑水面一动不动。
言瀚最终还是不顾王姐的阻拦,忍着伤口的疼痛,慢慢走下了车,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这里风大,你腰伤还没好,回去吧。”他低声说,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苏晚晚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得像这夜风:“言瀚,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离我远一点。看见你,只会让我更恨你,更想杀了你。如果...如果明轩真的回不来了,我发誓,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给他陪葬。”
她的话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言瀚心里。
他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苏晚晚冷笑道,“你死之前我是不会想不开跳进去的!”
言瀚看向苏晚晚,“可是我不放心!”
眼看苏晚晚心里的怒火又冒了上来,他连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苏晚晚在冰冷的水库边站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搜救队的灯光依旧在漆黑的水面上徒劳地扫射,带来的是更深沉的绝望。
言瀚始终沉默地站在不远处,手臂上的绷带在晨光中刺眼得令人心烦。
最终,是王姐强行将几乎冻僵、体力透支的苏晚晚扶回了车上。
言瀚也跟着上车,车内死寂一片。
“回邵家。”苏晚晚沙哑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
她必须回去,那里还有她和明轩的孩子,还有神志不清、需要人照顾的邵峰。那是明轩最在意的人,她必须替他守住,等他回来。
车子驶入邵家那座奢华却此刻显得无比冰冷的庄园时,气氛明显不同往日。
佣人们眼神躲闪,气氛压抑。管家迎上来,面色为难:“苏小姐,您回来了。二爷...二爷在客厅等您。”
苏晚晚心中一沉,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客厅。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邵军卓正悠闲地坐在主位上品着茶,旁边坐着几位邵家的远房叔伯,个个面色严肃。
看到苏晚晚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带着审视、怜悯,更多的是冷漠。
“二叔。”苏晚晚强撑着站定,不卑不亢地开口。
邵军卓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晚晚啊,辛苦你了,明轩的事...我们都很难过。节哀顺变。”
苏晚晚握紧了拐杖,邵君卓的难过她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从出事到现在,他都没有去现场看过。
她狠狠地瞪着邵军卓:“二叔,搜救还在继续,现在说节哀还太早。”
邵军卓叹了口气,故作沉痛:
“唉,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事实如此,水那么深,这么久过去了......
我们总要面对现实。
邵氏集团这么大一个摊子,不能群龙无首。
董事会经过紧急磋商,已经一致推举我暂时接管集团所有事务,稳定局面。”
苏晚晚心中冷笑,果然如此!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这是董事会的事,我不懂,也不干涉。”苏晚晚淡淡道,“我只想照顾好爷爷和孩子,等明轩回来。”
邵军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故作为难地搓了搓手:“晚晚啊,说到这个...有件事,恐怕得让你知道一下。”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