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猛地回过神,强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
她不能在这里失态,不能在邵明轩面前完全崩溃。
她需要时间消化,需要求证。
“没什么,”
她垂下眼睫,避开邵明轩探究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
“可能是有点累了。”
邵明轩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轻抚她的后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别想了。走吧,我们回家,瑞泽肯定想我们了。”
“嗯。”苏晚晚依偎在他怀中,汲取着片刻的温暖与支撑,但心底的寒意却无法驱散。
无关紧要?那是她的母亲啊!是她在无数个被父亲林东打骂的深夜里,偷偷想念却又带着怨恨的母亲!
是外婆临终前仍念念不忘的女儿!
当晚,苏晚晚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邵明轩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但她却感觉无比孤独。
童年的记忆碎片般涌现——母亲总是鼻青脸肿,却还在努力对她挤出微笑;母亲离开那个雨夜,决绝的背影;还有外婆提起母亲时,那声长长的叹息...
第二天,苏晚晚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关系,开始暗中调查“苏青禾”。
结果很快证实了她的猜测。
苏青禾,原名程小满,大约十年前出现在邵军卓身边,最初是私人助理,后来身份暧昧不清。
邵军卓的妻子曾多次因此事与邵军卓发生激烈冲突,但程小满始终留在邵军卓的庇护之下。
调查还显示,程小满这些年来深居简出,几乎与过去彻底割裂。
拿到确凿证据后,苏晚晚根据查到的地址,找到了程小满的住处。
她站在门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按响了门铃。
门内一阵寂静,过了好一会儿,猫眼暗了一下,接着,门被缓缓打开一条缝。
程小满(或者说苏青禾)站在门后,脸色比昨天在办公室更加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干涩。
苏晚晚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她环顾四周,别墅装修精致,用品奢华,处处透露着邵军卓提供的优渥生活痕迹。
这更加刺痛了她的心。
“妈,”苏晚晚不再绕弯子,直视着程小满的眼睛,“到了现在,你还要用‘苏青禾’这个名字骗我吗?”
程小满身体晃了一下,靠在玄关的墙上,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疲惫和认命:
“你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苏晚晚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带着哭腔,
“我找你找了多少年!外婆临走前都在喊你的名字!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甚至以为你早就...可你呢?
你改头换面,躲在别人的金丝笼里,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认!”
程小满别过脸去,声音低沉:“晚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各有各的生活,互不打扰,对大家都好。”
“互不打扰?”苏晚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是你女儿!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外婆她...”
她哽住了,林东的暴行和冷漠是她不愿触及的伤疤,她想逃也没有错!
“我知道!”程小满突然激动起来,转过身,眼中充满了恐惧,“可我不敢回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逃!我好不容易躲开了,我不想再被他缠上!”
她抓住苏晚晚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
“晚晚,你根本不明白林东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无赖,是个恶魔!他就像跗骨之蛆,只要被他找到,他就会缠着你,打你,把你所有的钱都抢走,直到把你吸干榨尽!我被他打了那么多年,我受够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他,我不能再让他找到我!”
苏晚晚看着母亲眼中真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心脏一阵抽痛。
她当然知道林东的可怕,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