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泽穿着便装赶到医院时,苏晚晚(沈月)已经回到了他们租住的小院。
听到她没什么大碍,陆远泽松了口气。
只是出了院的苏晚晚一直提不起精神。
她有些逃避似的将自己扔在床上昏睡。
偶尔醒来时也是浑浑噩噩,脑子里像是塞满了湿透的棉花,沉重而混乱。
邵峰的脸一直在她眼前闪现,搅得她不得安宁。
她能感觉到身边一直有人。
一双温暖而略带薄茧的手,会在她惊醒时轻轻握住她,会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额头和手心,会在她迷迷糊糊时,将温热的粥水或药片小心地喂到她嘴边。
那气息和触感都无比熟悉,她知道那是陆远泽。
她每次醒来都会看到他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或是靠在窗边,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是她从未见过的休闲模样,褪去了军装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但那眉宇间的坚毅和眼底深处难以化开的沉郁,却丝毫未减。
“远泽”她声音嘶哑地开口,“你不用回部队吗?不用管我,我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陆远泽闻言笑了笑,他坐在床边,替她掖好被角,声音低沉平稳:“最近没什么紧急任务。领导特批了假,让我好好照顾你。”
苏晚晚(沈月)太累了,脑子转不动,便也信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混乱里,无暇他顾。
只是潜意识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疑惑:他这次休假的时间,似乎长得有些不合常理。
陆远泽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日三餐变着花样,都是清淡养胃的。
她夜里睡不安稳,时常惊醒,他总是第一时间打开床头灯,柔声安抚,有时甚至会握着她的手,直到她再次入睡。
他话不多,但陪伴是她从未有过的充足。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的好。
苏晚晚(沈月)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院子的藤椅里,看着陆远泽在给一盆新买的绿萝浇水。
他的动作仔细而专注,侧脸在阳光下显得轮廓分明。
她看着他,那个疑惑又一次浮上心头。
“远泽,”她轻声开口,声音比前几天清亮了些,“你的假期是不是太长了些?”
陆远泽浇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嗯,的确是长了一点。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可是......”她还想问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陆远泽放下水壶,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
前面的是林雪娟,她脸上带着不满,“陆远泽,你学会金屋藏娇了!晚晚出院这么久了,你一次也不去家里看看她吗?
妈知道,你骤然间失去了军人的身份,心里不好受。
可是这也不是你不回家的理由!”
陆远泽看向她身后半步站着的那个人,心里一紧。
苏晚晚(沈月)听到了林雪娟的话,也起身走到了陆远泽的身后。
林雪娟这时候也见到了苏晚晚(沈月),她脸上的不满瞬间变成了震惊和错愕。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苏晚晚(外婆)。
她身后的那个“苏晚晚”(外婆)也看到了陆远泽身后的人。
她的反应同样剧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仿佛下一秒就要惊叫出声。
两个一模一样的“苏晚晚”,隔着一个小小的院门,震惊地对视着。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陆远泽站在门内,看着门外震惊到失语的母亲和那个与他法律上的妻子拥有一模一样脸庞的女子,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的苏晚晚(沈月)。
他极其自然地将苏晚晚(沈月)拉入了怀里。
“妈,如你所见,她才是我的妻子。”
林雪娟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找回了一丝声音.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陆远泽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