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淮安八百里加急!”
书房内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齐逾脸上的笑意敛去,神情变得严肃。
他松开李知安的手,直起身子。
“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一名身着玄色劲装,风尘仆仆的缇骑快步而入,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一个用火漆封口的黑檀木盒。
“启禀殿下,张潜大人密令,此物须亲手交予殿下!”
齐逾上前,亲自接过木盒。
盒身入手沉重,上面的火漆印是他们之间约定的特殊标记,完好无损。
他挥了挥手,那名缇骑躬身退下。
李知安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
她清楚,能让张潜动用最高级别的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必然是漕运案有了惊人的突破。
齐逾用小刀撬开火漆,打开盒盖。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账册,而是几封信函和一叠厚厚的银票。
银票的面额巨大,每一张都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富足一生。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迅速展开。
信是张潜的亲笔,字迹刚劲有力,却透着一股凝重。
信中说,他们听从了李知安的建议,没有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审讯那些贪官上,而是分出一部分人手,秘密调查他们的家眷和外宅。
终于,在一个被漕运司周经历金屋藏娇的外宅里,搜出了这个木盒。
齐逾的视线落在另外几封发黄的信纸上。
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笔迹,信中的内容,是周经历与京中某位大员的往来密谈。
从如何帮京中大员的亲戚在漕运体系中安排肥缺,到如何将贪墨的银两分批、分渠道送入京城,再到如何应付户部的稽查,都写得清清楚楚。
而落款的那个名字,让齐逾的指尖微微发冷。
户部右侍郎,宋文柏。
一个三品大员,在朝中素有清名,为官近二十载,门生故吏遍布。
谁能想到,他竟是漕运贪腐案在京城最大的保护伞之一。
“宋文柏……”齐逾将信纸放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是他?”李知安也有些意外。
她对朝中官员都有所了解,这位宋侍郎,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在朝会上还曾多次痛斥贪腐,言辞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