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那份清单,脸上并无多少意外之色。
“宫中积弊,非一日之寒。父皇鼎盛之时,尚且对内务府的蛀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病着,这些人只会更猖狂。”
“所以,就任由他们如此?”李知安反问。
“自然不是。”齐逾看着她,眸中带着欣赏,“孤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你想怎么做?”
“我想杀鸡儆猴。”李知安直言不讳,“但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立规矩。”
她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只惩治几个人是没用的,根子在采买的流程上。我想引入新的机制,让几家供应商同时报价,择优选取。万宝商行也可以参与进来,这样一来,价格自然就透明了。”
这相当于直接将现代商业的招投标模式,搬到了大安的宫廷里。
齐逾听得眼前一亮。
“好个‘择优选取’!”他抚掌赞道,“如此一来,不仅能杜绝贪腐,还能为宫里省下大笔开销。最重要的是,将采买的权力,从某些人手中,收了回来。”
他完全明白了李知安的意图。
这不仅仅是整顿内务府,更是一次权力的重新洗牌。
“放手去做。”齐逾给了她最大的支持,“东宫的人,随你调遣。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拦,直接绑了送到孤这里来。”
有了齐逾的这句话,李知安便再无顾忌。
第二日,她传下话去,召内务府总管太监王忠以及几位负责采买的管事前来东宫回话。
消息传出,内务府上下都有些骚动。
这位太子妃自入宫以来,除了在疫病和民学监的事情上崭露头角,还从未插手过他们这些“油水部门”的事务。
今日这般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王忠是个四十多岁的太监,长得白白胖胖,一脸和气。
他揣着手,一路琢磨着,也没想出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主子。
到了东宫,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脸上堆着笑。
“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召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他姿态放得很低,言语间却透着一股老油条式的圆滑,显然没把这位年轻的太子妃真正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