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逾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就在这时,一名东宫的暗卫,匆匆从殿外走来,在凌云耳边低语了几句。
凌云的脸色微微一变,快步走到齐逾身边,压低了声音。
“殿下,御书房那边传来消息。”
“皇帝……晕倒了。”
李知安下意识地看向齐逾。
只见他刚才还因后怕而略显波动的身形,在听到消息的瞬间,便凝固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所有的情绪都被收敛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
他没有慌乱,没有惊愕,甚至没有半分身为儿子的担忧流露于外。
这种极致的冷静,反而让李知安的心揪得更紧。
“殿下……”她轻声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齐逾的视线从虚空中收回,落在她的脸上。那双墨黑的瞳孔里,翻涌着常人无法看懂的暗流。他只是对她微微颔首,一个极轻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这里交给你。”他留下这句话,便再也没有丝毫停留,大步流星地朝着殿外走去。
凌风和凌云紧随其后,三人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门之外,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
李知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她明白,从这一刻起,齐逾所要面对的,将是整个大安王朝最核心的权力风暴。皇帝的倒下,于他而言,是危机,更是他等待已久的时机。
她转过身,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太后,以及周围那些战战兢兢的侍卫和宫人,很快也冷静下来。
齐逾将这里交给她,便是对她最大的信任。她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
“春夏。”
“奴婢在。”春夏立刻上前一步,神情肃然。
“你亲自带人,去将张嬷嬷,以及所有慈宁宫当值的宫人全部控制起来,记住,是全部分开关押,不许他们有任何串供的机会。”李知安的声音清晰而冷冽,“尤其是张嬷嬷,派两个最得力的人看着,撬开她的嘴,殿下需要知道一切。”
“是,县主!”春夏领命,立刻带着人行动起来。
李知安又看向那两名架着太后的侍卫:“按殿下先前的吩咐,将人送去静心堂,严加看管。”
侍卫如蒙大赦,赶紧拖着太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整个大殿,很快便只剩下李知安和她带来的几名护卫。空气里那股诡异的混合气味还未散尽,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何等惊心动魄。
李知安走到窗边,望向御书房的方向。
夜色渐浓,皇宫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愈发巍峨庄严,也愈发冰冷无情。
她知道,今夜的皇宫,注定无眠。
……
御书房。
当齐逾赶到时,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皇帝仰面躺在龙椅前的地毯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嘴角歪斜,已然失去了知觉。
几名太医围在旁边,一个个满头大汗,施针的施针,探脉的探脉,却都手忙脚乱,显然是慌了神。
“都给孤让开!”
齐逾一声厉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混乱的太医们听到这个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回头,见到来人是太子,立刻跪了一地。
“参见太子殿下!”
“父皇情况如何?”齐逾没有理会他们的礼节,径直走到皇帝身边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
气息尚存,但极为微弱。
为首的院使战战兢兢地回话:“回……回殿下,陛下他……他这是急火攻心,引动了旧疾,是……是中风之兆。”
“中风?”齐逾的指尖在皇帝的颈侧脉搏上轻轻搭了一下,感受着那微弱而紊乱的跳动。
他虽然不懂医理,但也看得出情况十分危急。
“孤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必须保住父皇的性命!”齐逾站起身,环视着这群六神无主的太医,语气森寒,“若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