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齐逾的意图。
“殿下是想……引他们来抄我的别院?”
“没错。”齐逾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几分算计,“罪名是通敌,总号没查出东西,下一步自然是要搜查你的住处,看看有没有往来的书信、账本之类的‘罪证’。咱们就把‘罪证’准备好,送到他们面前。”
这一招,不可谓不大胆。
等同于把刀递到对方手里,赌对方不敢真的捅下来。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齐逾打断她,“孙承志是个聪明人,他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且,父皇那边,我也会去打点。这场戏,我们要做给全京城的人看。”
他看着李知安,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把万宝商行和北地铁器的生意摆到明面上来吗?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
李知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着眼前这个病弱的太子,他明明身中奇毒,却依旧能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中,为她撑起一片天,甚至还能借着对手的阴谋,为她铺就前路。
“好。”她重重点头,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就按殿下说的办。”
齐逾看着她眼中的光彩,心中微动,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暖炉,塞进她的手里。
“夜深了,仔细着凉。”
暖炉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
李知安握紧了暖炉,轻声应道:“殿下也是。”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李知安的别院外,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京兆府的官差手持水火棍,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口,将所有探头探脑的百姓都拦在了外面。
领头的,正是京兆府尹孙承志。
他今天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官服,表情严肃,但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眼神深处藏着的一丝复杂。
昨夜,东宫派人给他送来了一句话:“孙大人,秉公执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