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坠冰窟,彻底僵住。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她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
几年前他贪墨盐税之事,做得极为隐秘,李知安知道也就罢了,何时被李怜音拿了证据?
最终,在死亡的威胁下,赵彦之也只能屈辱地拿起笔,颤抖着写下了和离书。
虽说被流放,可终究还有一条命在。
诚如李怜音所说,要是他贪墨盐铁税被皇帝知晓,只怕九族都保不住。
等他写完按了手印,李怜音便一把抢过和离书,如同拿到了救命符。
随即她看也没看瘫软在地的赵彦之一眼,急匆匆地吩咐唯一还没跑掉的老仆送去官府盖官印。
她又胡乱收拾了一些细软金银,便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座已然倾颓的赵府,直奔相府而去。
昔日因李知安而风光一时的赵府,转眼间便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宅壳和即将被流放的罪人,显得无比凄凉讽刺。
消息很快传到了李知安的别院。
春夏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赵彦之如何被革职流放的惨状,一边不时拍手称快。
“赵彦之这狗东西早该如此了,白让他逍遥了这么些时日。”
李知安静静地听着,面上虽未显露过多情绪,但心中积压已久的那口郁气,终是缓缓舒出,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与清明。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一切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想来,这其中定然少不了那位太子殿下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与精准发力。
她望向窗外,庭中花草正盛,阳光正好。
“那李怜音应该不可能老老实实跟着赵彦之流放去北疆吧。”
李怜音是什么人,她早已经看得分明,和赵彦之都是同一路人。
春夏这才想起来这号人,连忙点头道:“小姐聪慧!李怜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赵彦之那厮签了和离书,把赵家值钱点的都拿走了。”
也就是说,赵家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在这里。
更搞笑的是,这空壳子都还不是赵彦之自己的,而是李知安出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