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之的胳膊,语气变得格外“诚恳”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彦之兄,我可把压箱底的实话都告诉你了,日后若有机会,还望彦之兄能在上官面前,多多替小弟美言几句啊。”
这一番“交心”与“托付”,极大地满足了赵彦之的虚荣心。
他原本那点疑虑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对孙沅所说的经验之谈已是深信不疑。
赵彦之不知不觉挺直了腰板,脸上重现往日的自信,客气地应承道。
“孙沅兄放心,那是自然,你我同朝为官,今日又是把酒言欢,日后理应相互扶持。”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间的语气带着一些得意。
他甚至暗自想道:他赵彦之原本才学远胜孙沅,先前只是不懂这些门道,一旦掌握此中诀窍,定能一飞冲天,重获圣心。
孙沅这种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见孙沅已醉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赵彦之觉得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久留。
他起身,看着烂醉如泥的孙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整理了一下衣袍,志得意满地离开了翠鲜楼。
然而,就在赵彦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那一刻,本该醉死的孙沅却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过了片刻,他才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着赵彦之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低声自语道。
“蠢钝如猪,一无是处之徒,也敢肖想尚书之位,真是可笑。”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转身径直走向翠鲜楼最为隐秘的顶楼雅间。
雅间内,李知安正临窗而立,看着楼下街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
孙沅脸上的醉意和轻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恭敬。
他躬身行礼,低声道:“主子,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将那番话尽数说给赵彦之了,看他反应,应是深信不疑,全都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