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支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弩箭,这才看见箭杆上,绑着一小卷素帛。
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凌厉如刀锋、饱蘸杀气的墨字。
“管好尔之枕边人,再敢妄动,以尔等狗命偿还!”
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赵彦之连日来紧绷的神经。
怒意终究是冲垮了理智,连着之前李怜音所做出来的桩桩件件烂事浮上心头。
赵彦之双眼赤红,冲出书房,直奔李怜音被软禁的厢房,一脚踹开房门,在丫鬟的尖叫声中,他一把掐住了惊慌失措的李怜音的脖子。
“蠢货!贱人!”赵彦之的声音嘶哑扭曲,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指节因用力而泛出可怕的青白色。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赵彦之的前程,全毁在你这个丧门星手里,你怎么不去死!”
窒息感瞬间袭来,李怜音的脸涨得发紫,双脚徒劳地蹬踹着。
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切地笼罩下来,她从未见过赵彦之如此狰狞可怖的模样。
“彦之哥哥……放……放开我。”李怜音从未觉得死离自己那么近。
她眼中的惊惧和卑微的哀求,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赵彦之失控的暴怒。
他猛地松开手,李怜音如同破布般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喘息,涕泪横流。
赵彦之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眼中只有深深的厌恶和疲惫。
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是别带着我!”
说罢,他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李怜音瘫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冰冷和刻骨铭心的恐惧。
赵彦之之前分明连重话都舍不得和她说一句,可成婚之后一切都变了。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变,他从来爱的都只有权势和地位。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成了大安朝人人喊打的老鼠,不能再被赵彦之休弃。
要是连最后一点价值都没了,相府也定会不要她,她便彻底比不过李知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