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轩门前依旧人来人往,新漆的招牌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李怜音着急忙慌地赶来时,李知安的确是站在锦衣轩里,面前还是一副雾叠针屏风。
“姐姐这是自家生意不好,来妹妹这里讨教么?”
李怜音颇有些得意地开口,反正这锦衣轩是她的地盘,李知安只是个外人。
听到声音,李知安转过头来,淡淡道:“妹妹说笑了,我只是来寻人的,妹妹可见过田绣娘?”
听到田绣娘三个字,李怜音的神色顿时有些不淡定了,一切都被李知安看在眼里。
“姐姐怕是找错地方了,什么田绣娘,我们锦衣轩可没有这号人。”
“是么?”李知安说完便往旁边挪了一步。
却见她身后转出几名皂衣官差,府衙的腰牌悬在玄色束带上,铁尺的寒光刺得人眼疼。
为首的差役抱拳,声音沉肃:“赵夫人,人我们已经抓到了。”
说完,他朝里面喊了一声出来,两名差役反剪了双手田绣娘的双手,把她带了出来。
此事的田绣娘发髻歪斜,腕上还套着做活的顶针,一张脸惨白如纸。
本来她趁着李怜音不在,想在布料房里偷点缎子出去,谁知道就被两个官差给抓了。
“官爷,你们抓我作何?”田绣娘心里那叫一个怕啊,嘴上却还硬着。
“李知安!”李怜音声音陡然拔尖,引得周围挑选绣品的几位贵妇侧目,“光天化日,你这是要仗势欺人不成?”
田绣娘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知道这锦衣轩很多事情,她决不能让李知安把田绣娘带走。
李知安往前踱了半步,目光掠过锦衣轩门前悬挂的、标着“雾叠针”的花鸟屏风。
“妹妹可要当心着身子,莫要激动,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可莫要怪到他人头上。”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田绣娘本是我云裳阁的绣娘,半年前因手脚不净,窃取绣坊秘样私售,被逐出门墙,我本想报官,倒叫她躲了。”
她唇角微弯,目光落在李怜音脸上:“没承想,是躲在妹妹这锦绣堆里了。”
之前她一直按兵不动,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眼下时机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