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逾看着赵彦之已经有些微微发抖的身体,笑道:“若再闹出些有辱朝廷体统、令陛下震怒的荒唐事……”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赵侍郎当知道如何?”
等齐逾的话说完,赵彦之的脸上惨白如纸,没有半分大婚的喜气。
当今太子不是个招摇的人,若无圣上的旨意是不会当众拂了官员的面子的。
看来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
宾客们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看向赵彦之和李仲严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或鄙夷。
原以为这赵家得了天家青睐马上要平步青云了,却是被扔进了烂泥里。
还是在众多京城贵胄都在的时候,可想而知当今圣上的态度。
在一片死寂中,齐逾不再看赵彦之和李仲严的样子,径直走向宾客席。
见齐逾动了,其他人才敢动。
在经过李知安身边时,他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戏谑道:“如何?看着你的夫君娶新妇,可还伤心?”
李知安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无语。
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她才微微偏头,同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平静回道:“殿下说笑了,臣妇怎会伤心?”
这一切都还只是开始,赵家和李家烈火烹油的日子还没到。
齐逾闻言,眼底深处掠过极淡的笑意,不便再过多停留,走向为他临时留出来的主位。
李知安看到了齐逾的笑,不知这赵彦之抬平妻,他一个太子这么高兴干嘛?
宴席结束,宾客离散。
李仲严在临上轿前,转过头来“叮嘱”了赵彦之一句:“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管好她们两个,否则那日早朝的事情还会发生!”
说完,他压低声音补充道:“尤其是李知安。”
他李仲严能坐上想过这个位置,有些东西自然能看出来,李知安已经不受他掌控了。
话是听了,但赵彦之并没有太当回事。
李知安不过是一介妇人,绝无可能干涉得了朝堂上的事情。
而怜音本就娇柔,现还有了身孕,没有必要防着。
不过这些话他都没说出口只在心里想想,嘴上仍旧是说着:“小婿谨遵岳丈大人教诲。”
而齐逾在中途便走了,只说了句有要事在身。
至于是何要事,谁也不得而知。
婚仪次日,按照规矩李怜音要给李知安奉茶。
“姐姐,请喝茶。”
李怜音端着茶盏的手有些轻微的抖,直勾勾盯着李知安伸过来的手。
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心里估计又在憋着什么坏。
李知安把手伸过去,但还隔着好一段距离的时候,手突然又往上理了理发簪。
“妹妹等等,姐姐的发髻似是有些乱了,如此见你实是不得体。”
但李怜音哪里反应得过来,手已经刻意松开了茶盏。
“啪”的一声!
李怜音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明明伸出手了却没有接她的茶盏。
“妹妹,为何你要故意把这茶盏摔地上?莫不是想说我不喜你刻意刁难你不成?”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烂把戏,连话本子里都不写了。
“不是的,我没想冤枉姐姐,实在是这茶盏太烫了,妹妹方才没拿稳。”
赵崔氏看着地上碎掉的茶盏,这可是府里用来招待宾客的一套白玉盏,价值不菲。
府上现下也就这么一套,她刚刚看的真切,李怜音是故意松手的。
她早知这李怜音心思不简单,在她眼皮子底下也耍起了把戏。
但想着她带来的嫁妆,赵崔氏这才堪堪压下去火气,在身旁的管家耳边吩咐了几句。
管家得令,点点头便出了堂屋。
赵彦之见不得李怜音泣泪的模样,怒视李知安道:“你让下人准备这么烫的茶水,是刻意想为难怜音吗?”
李知安:……
这人莫不是在朝堂上被圣上训斥一通之后,脑子坏掉了吧?
“赵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