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远比你想象的更深。”
“我知道。”苏明玥脚步未停,“但阳光越是照不进角角落,才越需要有人去点一盏灯。”
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整座城市。
小程的身影出现在苏明玥的临时办公室门口,他浑身湿透,却将怀里的防水袋护得紧紧的。
“苏总,幸不辱命。”他将防水袋递过去,“周曼卿在离职前,确实启动了服务器的物理销毁程序,但她百密一疏,公司为核心员工配置的云端同步备份功能,她忘了手动关闭。这是从她的个人云盘里抢救出来的最后一份自动同步文件。”
苏明玥接过那枚小巧的U盘,指尖竟有些冰凉。
插入电脑,一个名为“Projely”的PPT文件赫然在列。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它。
一页页翻过,那段被尘封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从她最初建立模型的原始数据,到每一个算法的推演路径,再到团队成员的分工记录,最后,是那份提交给国际金融创新大赛的最终版本,署名处,陆沉舟的名字清晰而刺眼。
这不仅是剽窃,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从源头到结果的全面篡夺。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一行用不同字体标注的批注,像一个胜利者的炫耀,也像一句来自深渊的耳语:“感谢K.Y.顾问组资源支持,为‘清洗’行动提供决定性帮助。”
清洗……原来如此。
三年前,她以为那只是一场卑劣的学术剽窃,一次职场倾轧。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那竟是陆沉舟借林家之力,在K.Y.内部进行的一场定点清除。
他不仅要夺走她的成果,更要抹去她在这个领域存在的痕迹,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不是痛,而是一种彻骨的寒意。
这场战争,远比她想象的开始得更早,也更残酷。
她没有沉浸在情绪中太久,而是迅速将PPT的关键页面截图,用专业软件转化为一系列清晰的可视化数据流图表。
这些图表,如同一条条铁证,精准地展示了她的原创模型是如何被一步步拆解、重组,并最终冠上他人之名的。
她将这些图表嵌入到自己正在编写的“凤凰Ⅱ模型”的最终输出报告中,并设定了一个复杂的触发条件——当报告进入下一阶段的官方评审流程时,这些隐藏内容便会自动解锁并释放。
做完这一切,她拨通了老陈的加密电话。
“老陈,‘钟摆协议’启动最终版本。”她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从今晚开始,每周二、四凌晨三点,向我给你的那五个城市的公共图书馆服务器,发送带有特定坐标偏移算发的股市评论页。内容不必复杂,只需在关键数据上做出微调。那些‘退休审计师协会’的老先生们,他们对数字的敏感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他们会像猎犬一样,循着这微弱的气味,自己去翻找那些被遗忘的旧账本。”
真正的清算,从来不是靠一个人的孤勇,而是要唤醒整个系统内被压抑的良知。
夜色渐深,赵雷的加密频道再次传来一段新的视频。
画面中,陆沉舟的办公室一片狼藉。
他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怒吼:“她根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是把整个系统的尸体都拼成了武器!”视频的最后,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K.Y.应急撤离路线”的字样,他死死地盯着文件看了几秒,然后决然地将它投入碎纸机,白色的纸屑纷飞如雪。
苏明玥看着监控回放,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轻声自语:“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人——我是无数个被你们埋葬,却没闭眼的人。”
凌晨两点,城市陷入沉睡。
苏明玥坐在书桌前,屏幕上同时亮着六个加密窗口,它们分别连接着纪委的官方举报信箱、国际透明组织的亚太分部、欧盟竞争委员会的反垄断调查科、三位早已退休但德高望重的监管系统老领导的私人邮箱,以及谭疏影的紧急备用通讯频道。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敲下了最后一道指令,设置了一个72小时的倒计时。
指令的内容很简单:“若本人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