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晚的宁静。
消防车与警察先后驶过街道,朝着冒出滚滚浓烟、火势越来越恐怖的码头驶去。
千叶港的石油储存量很大,如果任由火焰继续烧下去,遭殃的可能就是大半座城市了。
因此,半数以上的警力和几乎整个消防系统都在向千叶港方向倾斜。
想必再过不久,火就会被及时扑灭了吧。
只是,诺克斯的报复怎么可能这么轻呢?
东京湾内可是有多个石油存储装卸码头的。
它们集中在千叶、横滨、川崎等港区。
现在只炸了千叶,这怎么够啊。
要玩就玩大的。
……
千叶港被炸一小时后。
骇人的爆炸声尚未在东京湾上空散尽。
同为东京湾重要港口的横滨港、川崎港也相继出现了“意外”。
横滨港油库被冲天火舌舔舐,紧接着川崎港的集装箱堆垛如多米诺骨牌般坍塌,腾起的黑烟在夜色里拧成狰狞的灰柱。
盛大的火光染红半片海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穿透海浪。
整个东京湾地区都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状态中。
墙倒众人推。
趁着日子国官方焦头烂额之际,不少往日里蛰伏的罪犯、黑道组织、外国势力似乎商量好了一样冒头。
警笛声从城市各个角落涌出,却像被火浪吞咬的细线。
根本无法拉住此刻摇摇欲坠的秩序。
面对这种严重到动摇国家经济稳定的事故,日子国官方不得不下场收拾烂摊子了。
往日里被调侃“效率比蜗牛爬还慢”的日子国政府,似乎也终于挣脱了官僚主义的泥沼。
首相官邸内人头攒动,一道道调令从加密频道发出。
警视厅、海上自卫队,连驻守北海道的应急消防团都被连夜调往东京湾。
只是这般倾巢而出,反倒让心脏地带成了空壳。
首都东京的街头,往日巡逻的警车只剩零星几辆。
中央区倒是还留着不少警员戒备,但也是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岗哨。
……
月见恣睢踩在“夜鸮号”轮船的甲板上,夜里的海风吹得他过耳的白发飘起。
他的发色不同于常人,发丝比月色更苍白,衬得他本就无多少血色的脸愈发像玉雕成的,透着股非人的冷感。
走到栏杆边远眺,他暗红的瞳孔里映着远处城市狂跳的灯火。
以他远超常人的视力,甚至能看清海边一栋大厦顶闪烁的求救信号。
船只切开墨色的海浪,引擎声压得很低,像蛰伏的巨兽般快速靠近东京湾。
又过了约莫五分钟,恣睢微微眯眼,已能看清那些停止作业的港口码头了。
吊机僵在半空,堆放的集装箱层层叠叠。
那就是他们这艘船指向的目的地碧海码头了。
碧海码头,并未被卷入这场意外中的码头之一。
“正巧”,他距离日子国中枢、首都东京中央区直线距离仅两公里。
码头上的灯塔还亮着,昏黄的光落在海面,像给这艘悄无声息靠近的轮船铺了条无声的通路。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来到甲板上。
那人在靠近月见恣睢前就先开口了。
“月见,我们十分钟后抵达碧海码头,你只有半小时的时间猎杀目标。”
月见恣睢偏头望向来人,随口询问道。
“半小时要找到混在人群里的财务省官员太麻烦了,我能把他们一锅端了吗?”
那个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连杆边与恣睢各了一个身位的地方,思索片刻才回答。
“如果要一锅端了的话,就别把首相放跑了,杀干净点。”
他的声音中似乎都多了股血腥味,平静得编织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杀干净些,我们才好在后续干涉日子国内政,把可能出现的报复引走。”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