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被海浪拍倒，也仅是露出了一个即将被吞没的屋顶罢了。
而更多的，是坍塌成大块残渣后，浮沉在暗潮涌动的水中。
凌晨四点半，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便是日出来了，往日这会儿也该有商贩出门采买了。
但今天，烟火气不会在卯市的上空盘旋了。
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海族们的狂欢。
飞行中的恣睢陡然转向，下一刻，在他原本要经过的地方巨大的海兽破开水面跃出。
在它重新钻入水中时，下砸的力道瞬间压塌了附近几栋完好的建筑。
“呜呜——！”
这头海兽发出似是啼哭的鸣叫声。
而后像是吹响了什么召集同伴的号角一般，回应呜呜声此起彼伏的交叠起来。
与它相似的巨大海兽们，纷纷跃出水面，故意在建筑群间横冲直撞。
恣睢躲避着这些大家伙们，它们闻起来像沾了海腥味的橡胶一样，让他提不起任何食欲。
羽赫轻轻扇动，恣睢绕开一头海兽撞来的头颅，而后拉升飞行高度。
突然极速攀升，让洒落的羽毛碎屑在他身后拖出晶莹的飞行尾迹。
在月色轻抚下，这些Rc细胞晶体像是洒落的星光般。
只不过，因为空间能量的扭曲，除了恣睢本人，再没有其他人可以欣赏到这一幕了。
随着他一同攀升的，还有在海面下新凝聚的一批血肉结晶。
千颗左右或大或小的菱形红水晶离开海水，升空后环绕在恣睢的身侧。
虽然数量众多，但比起海啸刚刚开始时，产出已经是减少了近二十倍了。
大致数了一下，恣睢便判断，卯市已经榨不出来多少油水了。
他抖了抖翅膀，因为沾了海水又高速飞行，羽毛间多少带上的些许粗盐。
啧，得洗洗了。
扇了半天羽赫发现还是不太舒服，于是，在天亮之前，恣睢便一头扎进了婺女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