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的决绝,明白了她的心意。他了解她的性格,外柔内刚,极有主见,一旦决定,便不会回头。
他沉默了片刻,从怀中取出张婉慈给的那个装有丹药和盘缠的包裹,将大部分盘缠和几瓶珍贵的疗伤丹药塞到陶雨艺手中:“一路保重。”
陶雨艺没有推辞,她知道前路艰险,这些是她必需的。她接过东西,紧紧攥住,深深地看着肖哈哈,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你也是……好好活着,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余晖将天边染成凄艳的橘红色。破庙前,三人相对无言。
最终,独臂掌柜率先起身,对着肖哈哈拱了拱手:“小子,珍重。希望再见之时,你已能独当一面。”又对陶雨艺道:“陶姑娘,北疆路远,万事小心。”说罢,他拖着伤体,转身融入渐浓的暮色之中,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紧接着,陶雨艺也翻身上了早就备在庙后的马匹,她最后回头看了肖哈哈一眼,眼神复杂,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随即一扬马鞭,骏马嘶鸣,向着北方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古道尽头。
转眼间,喧闹的破庙前,只剩下肖哈哈一人。
夕阳古道,西风瘦马,故人星散。
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感涌上心头。家没了,亲人没了,连刚刚并肩作战的伙伴也各奔东西。前路漫漫,凶险未知。
他紧紧攥着那张羊皮地图,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寒风卷起枯叶,打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
但他没有停留太久。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所有的迷茫、悲伤与孤寂强行压下,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将地图牢记心中,随即迈开脚步,没有骑马,只凭着一双早已磨破的布鞋,沿着那条指向西南方、通往未知幽谷的隐秘小径,坚定不移地走了下去。
他的背影在苍茫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种百折不挠的韧性。
尾悬念:
肖哈哈昼伏夜出,按照地图指引,专走荒山野岭,跋涉了十数日。这一日,他按照地图所示,来到一处位于两座险峻山峰夹缝之间的、云雾终年不散的深潭之前。
地图标注,寒月碎星谷的入口,便在这深潭之下。
潭水幽深碧绿,寒气逼人,深不见底。
肖哈哈站在潭边,能感觉到怀中那枚“寒月令”似乎与潭水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散发出淡淡的凉意。
他不再犹豫,调整内息,便欲纵身跃入这冰冷的潭水之中。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而慵懒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
“小子,这‘碧寒潭’深三百尺,暗流汹涌,寒毒蚀骨。就凭你这半死不活的内息和那三脚猫的闭气功夫,跳下去,怕是连谷口的石头都摸不到,就得变成一具冻僵的浮尸咯。”
肖哈哈猛地回头,只见潭边一块光滑的巨石上,不知何时,竟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须发皆白、满脸油污的老乞丐,他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