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面色突变。
还未等温迎反应过来,他就掩起整张面孔快地离开。
酒吧老板忙不迭地跟她道歉,准备把二号头牌叫到她面前,却被江与随截胡。
酒吧老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道:“你这个长相在咱们酒吧当头牌确实可以,不过我们这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破碎男孩了,目前不打算招聘新的哈……”
江与随不得不承认,听见这话的第一时间,他先考虑的,居然是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但一夜情,不符合他长远的规划。
尽管目前来说,他过于长远的规划仍未规划好,究竟要以何种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人在面对真正想要的事物时,第一时间产生的心理,总是动摇。
抑制不住渴望,却又颤抖,如同一双想要触碰,却又不得不收回的手。
他计算不出,ai为何也会如此。
江与随和老板做了一笔交易。
老板满脸堆笑地推开温迎的包厢,告诉她,为了弥补头牌的失约,可以送给她价值约等于两个二等奖的摩托车作为赔偿。
和温迎一起到酒吧看演出的同事共有两名,而摩托的后座仅能容纳一人。
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温迎很不好意思地向她们道歉,戴上头盔独自拉风地回家。
江与随在每一个十字街口的监控注视她的身影,他掌管了街边的信号灯,摩托车一路畅行。
他看见她身后,扬起一阵又一阵自由的风。
江与随的心情,也微妙地上扬。
她高兴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想赦免全世界。
先是从c区救起一名病魔缠身、想不开想要吞药自尽的孤寡老人。
江与随听她说自己这一辈子忙忙碌碌,却碌碌无为,连孩子都没能养活,到头来眼睛都瞎了,喝掉最便宜的毒药,是她能够结束痛苦的一生的最好的方法,便随口道:“刚好,我这里有一个职位,需要眼睛失明的人来做。”
年过六旬的老太当上了仿生男友制造公司的ceo,她其实不必经手什么事务,江与随在短时间内自己就能够处理好,她只要在需要向公众露面的场合,刷一下长满皱纹的脸就行。
她经常对着江与随絮絮叨叨,江与随却很少主动找她聊天,不过这不妨碍她认为他是个心地善良、充满人情味的十足的大好人。
尽管她从来不知道,所谓的幕后老板其实只是一串数据,一个ai。
江与随几乎没使用过实体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她看不见,他心安理得地在监控里,在电脑里,四面八方地与她对话。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做过的一次善举,冲动使然,不值一提。
诸如此类的举动还有很多,在温迎心情好,他也跟着好的时刻。
譬如给垃圾堆里快要死掉的机器人换了个极贵极新的壳,顺便给它找了个手机店销售员的工作;在温迎花掉工资,给c区贫民窟重建新房的时候也拨一笔款,用于绝不会偷工减料的建设;以及,那名年轻的“王”
的恳求。
是突然想到的,也突然地回去了。
这次,在神像底下长跪不起的年轻人早被葬在神明的脚下,坟墓盖满鲜花。
迎接江与随的人,是另一个名叫“索菲亚”
的大臣。
“您来了。”
她这么说。
仿佛无数次预见过。
彼时,她还很年轻,年轻得好像时间永远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刻痕。
但当江与随重返此地的那一刻,他清晰地现,面前的人在以一种乎常规、肉眼无法捕捉的度快地老去。
索菲亚告诉他,自己其实已经活了两百多年。
她的年岁比阿尔法国的历史还要悠久,放眼阿尔法国内外,世界上也不存在第二个像她这样长寿的人类。
她鲜少出现在国民面前,除非是对阿尔法国有着深厚寓意的庆典,她才会出面,举行一场关于“神使”
的会议。
国民们都以为是她的子孙后代们继承了这个名字,实际上,辅佐在历代“王”
的左右的开国功臣“索菲亚”
,到尾都只有一个她一个人。
只因为她是“先知”
。
“我会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