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同意你拉着那两个小朋友一起拍。”
温迎拿周聿洐的手臂当枕头,困意很快袭来,迷迷糊糊中,又听到周聿洐的声音:“祁勋在我的房间里找到一张照片,好像是高一运动会时候拍的,虽然里面没有你,但我感觉我在看你。”
“怎么可能。”
她闭着眼睛,强撑清醒说,“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呢……”
半分钟不到,怀里的人就睡着了。
大约十分钟后,她在梦中感到寒冷,整个人蜷缩起来。
周聿洐松开她,轻手轻脚把她塞进被子里,温迎的一只手像是醒着,抓住他的一枚纽扣。
周聿洐垂眸,挨个掰开她的手指,在她皱眉之前,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随后被牢牢攥住。
他还是隔一层被子抱她,看着枕头上铺展的丝呆,伸手勾起一撮,轻轻嗅闻。
奶油蛋糕的香气闯入,明明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上的标识是水果。
这气息像是一场幻觉。
周聿洐俯身,听了会她的呼吸,慢慢将脑袋放在靠近心口的地方,平稳规律的心跳声传来,鼻尖萦绕的还是蛋糕的味道。
不过变得更真实。
怀里的人被包成春卷,周聿洐把她揣进躯体深处,不知不觉中也感到一丝困意,贴在她身前闭上了眼睛。
–
操场上人声鼎沸,各色各样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来,空气里花香浮动,伴随着飞扬的尘土。
周聿洐刚抵达终点,就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包围,递纸巾的,送水的,趁机上前搭话的,还有人拿着手机拍照。
热气蒸腾,他甩了甩被打湿的头,将气息喘匀。
身边的人都在和他说话,广播里也传来声音。
不知道谁给他写的稿子,形容词天花乱坠,说他是光是闪电是脱缰的野马,反正就不是个人。
难为念稿子的人,语气镇定自若,仿佛拿在手里的不是通篇煽情的拍马屁,而是什么正经的文学作品。
周聿洐一路说着“不好意思”
“谢谢”
和“不用”
,从嗡嗡乱叫的人堆挤出去,找到跳高的队伍。
“是刚参加完三千米的吧?”
负责项目的老师看他从跑道走下来,贴心建议,“要不休息一会,我把你排到最后。”
周聿洐说“没事,不累”
,没等老师再说些什么,就已经签名完毕,站到一旁。
他跳了几次,杆高升成193,周聿洐就没再跳了,撑着手臂从软垫上起身,过去登记。
广播里讲的还是他的名字,读稿子的人却换了一个,语调生动地将一连串排比句脱口而出,像在演小品,又或者是讲单口相声。
周聿洐放下签字笔,撩起眼皮朝上方看去,一道人影也刚好从广播室走出来,一手拿着试卷,另一只手拿着矿泉水。
“辛苦了学弟,喝点水吧。”
收回视线,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女生,笑意盈盈递出手中的东西。
有人打头阵,三千米的那群人又熙熙攘攘围拢过来,周聿洐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已经走了好一会了。
按道理来说,从小到大就被众星捧月着长大的人应该早早习惯成为人群焦点。
但随着年龄增长,周聿洐却逐渐不适应这种感觉。
也许是他受到过的教育告诉他,随意给予别人太多期待是不负责任,冲动而缺乏考虑的。
又或许是因为周聿洐过得很充实,不需要通过恋爱填补缺失的刺激感。
再次从人堆里挤出去,周聿洐又蹭了一身的汗,不太想像其他运动完的男生一样掀起衣摆擦汗,兜里也忘了带面巾纸。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他眨了一下眼睛,还是有一滴滑进眼里。
祁勋终于姗姗来迟,丢给他一包纸巾。
“刚刚那么多人给你送纸你不要,非得等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眼里刺痛,灼烧感四散开来,周聿洐微微眯起眸,沁出的泪水沾湿睫毛。
祁勋顿时大吃一惊,“别乱眨眼好吗,注意形象管理,免得有人误会你朝人家91k。”
他在口袋里一阵翻找,摸出一副黑框墨镜,架到周聿洐鼻梁上。
周聿洐好不容易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