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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坚硬的岩石河滩,触感…像是巨大的、腐朽的金属?
“咳咳咳…呕…”
她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呕出腥臭的污水,混合着暗红的血块。
每一次咳嗽都牵扯得断骨处剧痛钻心。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如同吸入冰刀。
她艰难地睁开被血污和污水糊住的眼睛,视线模糊。
这里的光线极其昏暗,只有一些散着微弱荧光的苔藓点缀在四周。
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淤泥腐败味和一种…陈年机油的怪异气味。
借着微弱的光,她勉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巨大的、半坍塌的地下空间。
她身下,是厚厚的、湿滑的淤泥层。
而支撑起这片空间的,是纵横交错、锈迹斑斑的巨大金属结构——扭曲的工字钢梁、断裂的厚重钢板、半埋入淤泥的粗大管道……一些管道破裂处,还在缓慢地渗出散着微弱辐射荧光的粘稠液体,滴落在下方的水洼里,出“滴答、滴答”
的声音。
这里,像是一个被遗忘在死水林深处、被淤泥和辐射彻底埋葬的古老地下设施的一部分。
寂静得可怕,只有水滴声和她自己粗重的喘息、痛苦的呻吟在空旷的金属废墟中回荡。
“安全…暂时…麻麻…”
芽芽极其虚弱、断断续续的意念从脚踝处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担忧,缠绕的藤蔓也松了些许,显得有些蔫吧。
木香躺在冰冷湿滑的淤泥里,感受着全身如同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的剧痛,连动一下手指都无比艰难。
后背的伤口暴露在污浊的空气中,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感。
肋骨断折处更是疼得让她眼前黑。
但她还活着。
在深渊巨口和人脸蛛的夹击下,在足以撕碎钢铁的爆炸冲击波中,她活了下来!
脚踝处那圈枯槁却依旧带着一丝暖意的藤蔓,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芽芽…谢谢…我的宝贝…”
木香在意识中艰难地回应,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法言喻的温柔。
若非芽芽在最后关头奇迹般的爆,以脚踝为纽带传递能量,她此刻早已成为怪物口中的碎肉或深渊的一部分。
“麻麻…休息…疗伤…芽芽…警戒…”
芽芽的意念微弱却坚定。
它缠绕在木香脚踝上的藤蔓轻轻蠕动,更多的根须探入身下的淤泥和周围锈蚀的金属,开始缓慢而持续地汲取着环境中无处不在的辐射能量。
虽然此地辐射强度不如深渊附近那般狂暴,但对于此刻多次爆独自行动的芽芽来说,依旧是重要的补给来源。
它小心翼翼地将转化出的一丝丝纯净生命能量,持续不断地通过脚踝的缠绕点输送给木香,滋养着她破碎的身体。
木香没有逞强。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强行移动只会加重伤势甚至送命。
她艰难地侧过一点身体,避免后背伤口直接接触冰冷的淤泥。
然后,集中全部精神,开始内视。
情况糟糕透顶。
后背肌肉撕裂严重,嵌入的金属碎片周围组织炎肿胀,失血不少。
左侧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好在似乎没有刺入肺部,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
内脏受到冲击波震荡,隐隐作痛,内出血无法排除。
全身肌肉、韧带多处挫伤拉伤,如同灌了铅般沉重酸软。
精神力虽然因为芽芽的能量反哺恢复了一些,但如同布满裂痕的水晶,异常脆弱,稍微动用就带来针扎般的剧痛。
更麻烦的是,深渊巨口那爆炸冲击波中蕴含的毁灭性能量,如同跗骨之蛆,有极细微的一丝侵入了她的身体,盘踞在经脉深处,散着阴冷、侵蚀的气息,不断干扰着芽芽输送的生命能量,延缓着伤口的愈合。
这股能量极其顽固,芽芽的净化光芒也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
“呼…”
木香长长地、痛苦地呼出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需要治疗,刻不容缓。
她强忍着剧痛,集中起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沟通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