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染锦,今年只进奉了三幅,而且只有一幅是秋香色,剩下两幅,太后肯定要留一幅,另外一幅必定赏赐了皇后——你们还不明白么?太后性子古怪,看谁都不顺眼,皇后就算做了,也不好当着太后的面穿呀。
她的那副只能收起来白放着了。
偏我穿着这秋香色的香染锦进宫,若是撞见皇后,让娘娘怎么想?万一让太后看见,她又怎么想?太后一向对我有所挑剔……”
她这么一说,那两个傻丫头才算明白过来。
甄玉继续叹道:“这些年,我蒙恩隆重,已经被皇上宠得不像话了,外头流言蜚语很多,说皇上比宠自己的女儿还要宠我,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父亲时常叮嘱我要稳重,切勿太张扬。
偏这个时候,我还穿着香染锦入宫,岂不是给旁人平添怨恨?皇后是我的姨妈,得罪她倒无妨,可宫里还有别的娘娘,尤其还有那个要命的、到处给人下毒的婉妃,和那个张扬跋扈的成阳公主岑熙娇……你们以为这群人是吃素的?衣裳是小事情,我穿什么不行?唉,咱们就别给那火盆上浇油了。”
饮翠叹了口气:“难怪都说,姑娘生了水晶心肝,那些都统、将军们,若论心思缜密、考虑周全,都没有几个赶得上姑娘呢。”
甄玉嘻嘻一笑:“快别夸了,奴才夸主子还能有一句坏话?也罢,既然入宫不能穿它,那我就穿给颐亲王看,也是好的!”
次日,果不其然,岑子岳亲自来了甄将军府,两人相见,自然是无限的欢喜。
但是很快,甄玉就发现岑子岳脸色郁郁,似乎不太高兴。
“王爷,出了什么事?”
她忍不住问。
“玉儿,我可能要离京很长时间。”
岑子岳低着头,闷闷道,“昨天皇上和我说,他和太后商量过了,说不能让我再这样留在宫里,闲散无事。
这次甄大将军回营,我就得跟着他一起去西北素州。”
甄玉大吃一惊:“你要和我爹一起回素州打仗?!”
“没错。”
甄玉一时急了,脱口而出:“那怎么行啊!
你连马都不会骑!
怎么可能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