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闻声,裴煜一勾唇角。
姜若浅杏眼水润润的盯着铜镜。
那男人这个时候很凶狠,哪还有平时矜贵温润君子模样。
他直直盯着铜镜里的她,望着她小脸上表情各种变换。
专注,痴迷。
盯着她,引领她,掌控着她。
青天白日,而他对她竟……
他擅长做一个主导者。
知道怎么吊着她。
怎么磨她。
“浅浅,不许闭眼。”
她是他供养的一朵娇花,细致,小心,娇养着这枝花。
而他又喜欢去做那个摧花人。
就像此刻。
随着汗水龙涎香混合着石楠花香。
不再是那个坐在高位上端方指点江山的帝王。
而只是一个邀她共赴巫山的男子。
时值傍晚,万里云淡。
几缕昏黄的夕阳余晖,穿过云层,透过雕花窗棂罩入殿内,落在两人身上,像是镀了金辉一般。
她的每个细微表情。
每个情不自禁溢出的声音。
都给他无尽的力量。
姜若浅累极了。
被抱上床时,身子缩在衾里,她在想这世事真是得到多少,便要付出多少。
攀上山顶,欢愉是欢愉,可也是真累啊。
今日,她虽从贵太妃手中夺回了统摄六宫之权。
可也被惩办了啊。
寅时过半,关雎宫寝殿内。
烟紫色的帐幔低垂,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内缓缓挑开。
那手冷白修长,掌心微拢,指形秀致,却并非莹白无瑕。
几处浅淡的疤痕依稀可见,皆是昔日沙场浴血的印记。
他曾握刀剑、踏敌血,一步步走上这帝王宝座。
裴煜起身,取过一旁绣着云纹的里衣穿上。
整敛衣领时,指尖不经意抚过颈侧,那处是昨夜被他逼急的姜若浅发狠咬下的牙印。
此时已经结痂,衣领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很好看的烙印在他冷白的肌肤上。
他薄唇不觉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