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浅小声辩道:“臣妾肾不虚。”
裴煜低笑,伸手轻捏她脸颊:“不虚?那每回是谁嚷着受不住?”
他俊逸的侧脸在光影中更显分明,每一处线条都似精心勾勒,明明是一副温润矜贵的模样。
任谁见了都道他心性淡泊沉稳。
可谁又能想到,帷帐之后,他竟有那般炽烈的一面。
姜若浅倏然睁圆了眼,眸中水光潋滟:“陛下也不瞧瞧,咱俩身形体格差了多少。便是不虚,也经不起那般折腾呀。”
裴煜抿唇无声地笑了笑,终是让步:“朕让德福用步舆送你回去。”
姜若浅点头,软声道:“那晚膳,臣妾等陛下一道用。”
裴煜却微带歉意:“正要与你说,晚些朕需与几位大臣商议江州大旱之事,晚膳你自行用罢,用完早些歇息。”
姜若浅顿了顿,轻声道:“臣妾不想一个人用膳,去寿康宫陪太后用。”
裴煜自然应:“去吧。”
回到关雎宫,姜若浅沐浴后,便睡下了。
再醒来时,已是申时过半,斜阳漫过槛窗,将一室染得暖黄静谧。
她重新梳洗更衣,未多耽搁,便往寿康宫去。
不是不愿独自用膳,只是心中始终惦念着太后欲往皇觉寺一事。
踏入寿康宫院门,她抬手止了宫人通报,只身步入殿内。
殿中地面正中搁着两只敞开的木箱,太后与佩兰嬷嬷正立在箱前。
佩兰嬷嬷手中捧着一件白狐裘,语带感慨:“奴婢还记得,这件狐裘是您初入宫时,不慎将茶泼在曹嫔那件杂毛狐裘上,她罚您跪在雪地里。先皇得知后,亲自入猎场猎得白狐,命人为您缝制了这件狐裘。”
太后指尖轻抚过狐裘的绒毛,声音低缓:“那时这毛色何等雪亮,如今却泛了黄,失了往日光泽。”
姜若浅目光落在木箱上,轻声开口:“姑母,您为何非去皇觉寺不可?”
太后闻声回头,见她来了,便吩咐佩兰嬷嬷:“去上茶。”
姜若浅落座后接过茶盏,又低声道:“姑母,别去寺里了。浅浅还需要您的庇护。”
佩兰嬷嬷在一旁轻叹:“娘娘,太后执意入寺清修,正是为了您啊。”
“为我?”
太后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方缓声道:“浅浅,你须谨记,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姜若浅逆光而坐,乌发绾作单螺髻,一支金钗垂落两排细碎流苏,随她话音微微颤动:“姑母是怕陛下忌惮我?”
太后抬手轻抚鬓角,摇头道:“非是陛下忌惮。”
她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压,“嫁入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