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浅,却见她正捧着游记读得入神。
“浅浅,书好看么?”他温声问。
姜若浅抬起明亮的眼眸:“陛下,书里记载明阳道长曾在深山中遇到一位白发白眉却面容如童的道长。明阳问道长年岁,道长指向对面山头说:‘那儿有棵树,七年开花,七年结果。贫道也记不清吃过几回果子了。’”
她语气轻快,继续道:“明阳道长大吃一惊:‘竟有七年才开花的树?’道长却淡然说:‘这有什么稀奇。’明阳道长离开道观后,心想这定是仙果,若能尝到,或许也是一场造化。他便朝着对面山头去找那棵树。可奇怪的是,他走了很远,却始终找不到那座山。明明在道观里看时,那山就在眼前啊。”
她一口气讲完整个故事,轻轻吐了口气,好奇地问:“陛下你说,明阳道长是真的遇到了这样的奇人奇事,还是这一切都是他杜撰的?”
裴煜看到斜歪在榻上的人,鹅黄色的缠枝纹棣棠百褶裙衫,配着听色的掐花对襟外裳,腰上系着略浅一些的宫绦,末端精巧的坠着两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明艳又不失娇俏。
他双手摊开,放在御案上,指尖勾了勾,带着几分诱哄:“过来,朕告诉你。”
姜若浅起身往过走之时,裴煜沉声吩咐德福公公:“退下。”
德福公公那圆润的身子,竟丝毫未影响他脚下速度,转眼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殿外。
裴煜握住姜若浅的手,便将她带至膝上坐下:“浅浅若真想知道,日后朕可以亲自带你去寻那道观。”
姜若浅手里还捏着那本书册,侧首望向他:“我们真能找到那道观吗?”
裴煜轻轻捏着她的指尖,脸颊与她相贴,嗓音温醇:“寻到便是有缘,寻不到那是无缘。”
这话虽然很有道理,却实在等同于没说。
姜若浅觉得他多半是故意引自己过来,便有样学样,抬手轻轻掐了下他的脸颊,语带揶揄:“陛下这话,说得可真有道理。”
裴煜一把捉住她作乱的手,低笑:“既有道理,还掐朕?”
姜若浅微扬下巴,眸光流转:“跟陛下学的。平日里,陛下不也总爱掐臣妾的脸么?”
凤眸含着笑意望着她:“朕不是爱掐你,是你这脸蛋生得太嫩,叫人总忍不住想捏一捏。”
姜若浅:“……”
她隐约察觉到他身子在慢慢起变化,不由得在他腿上悄悄向外挪了挪屁股。
也没有撩拨他啊?
她装作若无其事,将视线转向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还有这么多折子未批,陛下不急着处理政务么?”
裴煜的薄唇轻贴着她的耳朵吻了一下:“被佞臣气着了,抱浅浅缓一会儿。”
“气着了?”她闻言转过脸,一双琉璃般清透的眸子带着询问望向他。
裴煜低低“嗯”了一声。
姜若浅见状,端起桌上那盏温茶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