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的嘴唇抖了又抖,也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他能说什么?
说贵妃说错了,说他们肖家人无才无能,做不来?
他儿子正值壮年,前程大好,还得继续在朝中为官呢!
梅瑾萱就是笃定他说不出辩驳的话,端起茶盏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才继续说:
“其实李慧这孩子,近一点的人都知道,虽算不上好,但绝对没到胆大包天的地步。
他就算再怎么出格,你给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在陛下的寿宴上胡闹。
所以,他也是受到牵连,着了那下流计量的道儿,才唐突了小肖大人。”
到这里,梅瑾萱竟然一口咬定,那“青衣女客”
是想和肖澜声苟且,才下得药。
李慧也是被肖澜声连累的受害者。
“本宫知晓,这事就这么了结,是让小肖大人受了委屈。
但李慧,毕竟是陛下的亲堂弟,是正儿八经的李氏族人。
这事,也还得顾及陛下,顾及皇族的颜面不是。”
肖梁玉和虞氏对视,迟迟不肯说话。
梅瑾萱可不管他们的犹豫,直接说:
“就这样吧。
过两日,让小肖大人递上份请罪的奏疏,就说是’醉酒误事‘,误会了李慧。
陛下假装训斥两句,这事就过去了。
然后让肖氏收拾收拾,回王府去吧。”
她笑容依旧是那样亲切、温婉,但是看在肖家夫妇的眼睛里却如虎狼一样充满威慑,令人生怖。
“你们放心,陛下是不忘了你们的忠心和辛苦的。
过段日子,不光是小肖大人,就是远在咸宁的肖太守也会得到陛下的体恤的。”
肖梁玉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紧,和虞氏交汇的目光,可以明显看到对方眼睛里的意动。
撒个谎,让肖澜声是些脸面,就能换来肖家两代人的平步青云,这是个多么便宜的买卖啊。
别说肖澜声是在上面的,他就是真的被李慧压了,若能得到陛下的“体恤”
,也是值当的。
毕竟,一个男人,贞洁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可是……
肖梁玉低着头纠结半晌,随后站起身,跪到地上,苍老的身体曲折如虾米,对着梅瑾萱深深叩说:
“陛下与娘娘仁慈,肯体谅我们这些臣子,是我肖家的福分。
本来,我们是不该不识抬举,不知进退的。
可是……”
年过五十的男人,几乎老泪纵横地恳求:
“可是我那孙女,是真的在王府里受了罪。
娘娘也是知道,之前京城里传得风风雨雨的事。
本来,我们也忍了。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尤其还是圣旨赐婚,嫁入王府,那更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天大的恩典,哪有回退的余地。
但是如今,生这种事情,自己的相公和兄长……娘娘,您就说,这人是谁都没有颜面再在那王府里呆下去了啊!”
“娘娘!
我们肖家愿意认下误会小王爷之事,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求娘娘开恩,容我孙女与李慧和离,离开裕亲王府。”
虞氏也跪在肖梁玉身边,两人齐声哀求:
“求陛下,求娘娘,给她一条活路!”
言语哀戚,态度卑微,为了自己的孙女,两人是把这辈子的勇气都拿了出来,什么利益尊严都抛到了脑后。
任谁听到这番动人的哭求,都得说一句——祖孙情深。
但面对这一幕的梅瑾萱心里,只有折胶堕指的恨意。
她说:“若是两家和离,还用肖澜声的‘请罪书’何用?岂不是昭告天下,李慧垂涎自己妻子兄长,在万寿宴上下药侮辱是事实嘛!”
“且不说这是将污水泼在裕亲王府门上,洗都洗不掉,就说陛下和皇室的脸面,你们置于何地!”
梅瑾萱没有半点犹豫地拒绝,甚至声严词厉,几乎呵斥。
她指着跪在地上的肖梁玉和虞氏,训斥:“都说主忧臣劳,主辱臣死!
你们呢?这是恨不得把陛下的脸面都给扒下来!
陛下体谅你们不易,你们却就这样回报陛下?你们肖家就是这么做人臣子的?!”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