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在梅瑾萱的计算之中。
但她就是止不住恼火。
素雪叹了一口气,她问:“那你觉得今天这些流言,是谁传出来的?甘露宫吗?”
“甘露宫……”
梅瑾萱念着这三个字,静静思索,最后也没有回答。
甘露宫里,一片死寂中,突然爆出一阵咒骂:
“谁!
到底是谁在害我!”
司徒蓁把桌上的一套汝窑瓷茶器全部挥到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这些谣言当然不是司徒蓁传得,她脑袋进水了吗!
?
她们本来的计划,就是让她尽量低调。
要用一种柔软地不经意地手段,去一点一点瓦解皇帝和梅瑾萱的关系,激化矛盾。
所以,她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和贵妃作对。
就连那些“年老色衰”
“色衰爱弛”
“配不上牡丹”
的话,也不是她说的啊!
那分明是褚月拉她挡挡箭牌,是褚月说的!
!
!
!
!
关她什么事!
突然,一道灵光在司徒蓁的脑海里闪过——褚月。
“对!”
司徒蓁一把拉住自己身边的宫女锦秀:“是褚月散播的流言。
是她害我!”
锦秀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她皱眉问:“可是褚昭仪为什么要做这些?对她有什么好处?”
司徒蓁慢慢把手松开:是啊,针对她,对褚月能有什么好处?
锦秀突然说:“不会还是和她那个婢女有关吧?”
司徒蓁抬头:“什么?”
锦秀:“昨天我们安插在崇华宫的人来传话,说褚昭仪半夜在屋内偷偷祭奠。”
司徒蓁惊讶:“她不要命了?这可是宫里大忌。”
锦秀:“对啊!
据说,就是在祭奠她那个贴身婢女。
您想,她都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祭拜她,可见那婢女在她心里位置之重。
她以为是贵妃把婢女灭了口,所以记恨贵妃。
没办法真的向贵妃复仇,所以先弄些恶心人的小手段,逞一逞口舌之快,也可以理解。”
司徒蓁觉得,她不能理解。
谁会为了一个奴婢要死要活啊。
锦秀看她不说话,接着说:“不管怎样,我们试她一试不就知道了。”
司徒蓁问:“还要拉拢她?我总觉得,她看透了我们的心思。”
锦秀微笑:“不管看不看透,只要有共同的目标,就能成为盟友。
荣国公对那位很重要,您是知道的。
哪怕褚昭仪真的想利用我们,我们也得咬牙争取她。”
司徒蓁眉头皱得死紧,半晌她叹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容我想个法子。”
……
目前司徒蓁好像暂时转移目标,和褚月杠上了。
晚上,戌时之后,承乾宫则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李惑走进雨泽殿的时候,梅瑾萱刚沐浴完,正坐在窗户边上由素雪帮她擦头。
此时,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李惑悄悄走进去,素雪她们见李惑示意不要惊扰,便安静地停下手,离开。
梅瑾萱支着窗棂昏昏欲睡,半点都没现身后换了人。
直到面前的窗户被人关上,她才清醒过来。
“头还湿着就吹风,也不怕生病。”
梅瑾萱骤然回头,李惑的眉眼就在氤氲的烛火中熠熠生辉。
他的眼神温柔似水,能把每一个被他注视的女人,溺在那片眼波中。
但偏偏,梅瑾萱就是例外的那一个。
她的第一反应是——
“你怎么来了?”
满心柔情蜜意的李惑:
沉默,是今夜的承乾宫。
本来惦记着许久不见,抱着一腔思念而来,想要和梅瑾萱依偎温存一番的李惑僵硬地站在原地。
可能是李惑的表情太一言难尽,梅瑾萱赶紧找补:
“不是,我的意思是,陛下您怎么来了?”
李惑:
你觉得除了加上一个尊称,和上一句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