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发自身体内在深度的不适,离开网吧没多久便又恢复正常。
几次都是这样的,西平猜测可能是网吧里电脑的辐射让自己的身体感到不适,或许因为自己是肝硬化患者,对辐射没有抵抗力,所以才能敏锐感觉到辐射对人体的危害性。
经过几次反复的不适,西平跟金红说做不了这个事。
金红很不悦,认为西平是懒散惯了,或是放不下他以前做干部的架子,至于西平说的什么辐射之类的,她认为只是西平在为他的懒散找借口而已。
所以对西平更感到失望,庆幸自己没有跟这么一个男人再婚。
就这样,金红逐渐疏远西平,两人有时一个月都很难呆在一起。
偶尔金红心血来潮,顾念往日之情,要跟西平好好温存一番,西平久病之身,也是有心无力,往往败兴收场,这让金红对他断了最后一丝幻想。
在金红的眼里,西平已经跟一个废物没什么区别了。
西平觉得再呆在老家也没半点意思,不要说是亲戚朋友不待见自己,就算村里那些无赖,也开始对他出言不逊,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已经成为附近几个乡镇最大的一个笑话。
农历七月十四,西平去母亲坟前烧了几捆冥币,收拾几件随身衣物,再次去了江口。
阔别几年,江口到处都是高楼林立,立交桥随处可见。
西平在沙田村租了一个单间,因手里有几万块钱,没有急着去找工作,而是想着做点什么生意。
结果发现,做什么生意都难,开报刊亭要起早贪黑,不能保证睡眠时间,对于肝硬化患者不合适。
开小餐馆要从早忙到晚,他的身体不能太疲惫,又不合适。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西平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找了一份普工,到厂里做事。
结果三天试用期没满,觉得太累又不去了。
此时的西平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做什么都不行,没钱没势,偏偏得了富贵病,肝硬化不但要吃药保养,还不能累着,不能睡眠不足。
想到余生不能再摆脱这种状况,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有时甚至会想,与其如此活着,不如早点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