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不是才买过吗?怎么你们牌坊近来生意好又要买水啊?”
乐呵呵的声音打断了二丫头漫无边际的思绪,她对着桌子对面的水井主人点点头,从手里排出十个铜钱:“我们周嫂子说暂时就买这些。”
“唉,你等着。”
何叔手脚麻利的从抽屉里掏出绿头水筹子,笑道:“我听我们家小六说,他在书局还见你了。”
“啊,小六帮我小六帮我点忙。”
二丫头当着人家爹娘的面,不好意思说出小六帮她扛东西的事情。
只得强打笑容,对着何叔再次点点头。
“哎,丫头你等等啊!”
何叔突然大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怎么——我为什么不在这里?”
二丫头有些莫名其妙。
“你还不知道呀!”
何叔的声音里满是惊奇:“麻雀巷今天着大火了,官府拿着令牌来我这里用牛车拉水的。
你还不赶紧回去看看你家!
估计都烧成白地啦!”
“麻雀巷着火了?”
二丫头还是呆呆愣愣的,想起那个孤零零的小院子,那里已经没有任何让人留恋的地方了。
爹爹那天晚上交代过,让她走时什么都不要动,只把自己东西拿走就行。
如果说真有什么眷顾的,就是可惜了墙上挂的那些乐器,都是自己和爹爹从长安带回来的,一把一把都是好乐器。
这个爹爹说自己什么都不能拿,那些乐器上有爹爹的气息,如果自己把乐器拿回去,那些人无孔不入,西域杀手组织利用这些气息就可以找到藏在不远处的自己
“哎呀,说了半天还没反应,你这丫头心可真大!”
“我家?”
二丫头本来要说出:“我没有家”
这句话,又怕吓着水井主人,再说自己家里的事儿不想对外讲,只是说了句:“我们已经不在那里住,搬走好几天了。”
转身慢悠悠走了。
“你们搬家了?也难怪。”
何叔的声音渐渐远去,二丫头闭了闭眼睛,赶紧快步走向梨花牌坊。
“在你琴艺没有学成之前,千万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爹爹的话犹如警钟,一下一下撞在二丫头的耳朵里。
自己就不应该出来现身,万一招惹那些人就麻烦了,千万不能让爹爹再受到任何伤害。
打定主意的二丫头决定从现在开始在梨花牌坊闭门不出。
眼看天色将黑不黑,买水筹子的人都走完了,何叔算完帐才打算关门撤桌子,突然发现自己眼前冷不丁冒出来一个人。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才打算揉揉眼睛,就听有人翁声翁气道:“我问了一圈,大家都说这东西是你这里的。”
借着苍茫暮色,何叔看着那人手里的水筹子点头道:“没错,是我们这里出去的。”
话音未落,紧跟着何叔觉得脖子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一下变得通红。
缠在何叔脖子上的是几根白色半透明的绳索,看起来非金非玉,柔韧无比。
眼瞅着何叔喘不过气儿,绳索稍微松了松,那瓮声瓮气的嗓音继续问道:“你嘴里要有一句虚话,就是这样子的。”
何叔没看见那人动手,只见盛放水筹子的核桃木桌子突然就变成了整齐的两块,紧跟着变成四块八块十六块直至变成一堆碎末,何叔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心里想的是:“这张桌子可是小六他姥爷从山里搜罗来的好木头,再去买一张估计再也寻不来这么好的木头了。”
“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买水的。”
绳索又一次收紧,何叔大声喊道:“我老何在这里摆摊几十年,都是诚信经营,何曾骗过人?”
“水还需要去买?开口就不说实话,显见不是个好东西。”
“我们苍城缺水,这一片就我家有水井。
大家用水都是拿水筹子来我们家买的。
你要验证我说的是真是假,明天一大早就可知道。”
“你又骗我,是不是想在我手底下多活一晚上?”
那人喋喋怪笑道:“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水筹子,说我不来找你找谁?”
“做什么屋子里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