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动人心魄,廖成贤有些呆了。
还是廖清雅开了口:“辛亏大家都没事。”
廖成贤慌张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想起他跟苏幼仪辈分的差距,一时间又黯然了起来,勉强打起了精神:“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亏得齐大人及时回来,那些人一瞧见齐大人早吓的魂飞魄散,刀口下活下了好几个人。”
苏幼仪听得意外,齐睿的名声竟然这样的大?
才要开口说话,如意却从外头跑了进来,没了往日的安静寡言,满脸的惊恐,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语无伦次:“姑娘,姑娘,钱太太!
出大事了!”
苏幼仪的心顿时跌倒了谷底。
苏幼仪想到了所有可能,却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时辰,会发生这样巨大的难以预料的变故。
钱太太的屋子完好无损,在跳跃的晨曦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像苏幼仪到来的每个早晨一般安宁,然而屋子里却停着钱大人和钱珍儿的尸首,白布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的盖着,森然又恐怖,眼神空洞的钱太太跌坐在地上发髻凌乱,一言不发,好像只剩下了一个躯壳。
苏幼仪忍着眼泪上去抱住了钱太太,低低道:“伯母!
伯母,你哭出来,哭出来能好一些。”
然而钱太太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那个温和慈祥却又骨子里透着自己骄傲和自信的钱太太秦明月仿佛在什么时候就死了一般。
苏幼仪心里悲痛难耐,转身去找,钱家的下人没剩下几个,也不见钱云海。
廖清雅和林若嬛两个人上来和苏幼仪一起将钱太太扶了起来,廖清雅强忍着眼泪道:“扶着伯母进去,好歹梳洗一番,别叫外人看了笑话。”
刚进了内室,就听得外头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苏幼仪安顿好钱太太就见廖成贤扶着脸色灰白的钱云海走了进来,钱云海噗通一声跪在了钱太太的床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母亲!”
苏幼仪仔细一看,见钱云海的右手位置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出殷红的血迹,分明是右手被人砍了去!
苏幼仪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廖成贤将钱云海扶了起来,低低道:“云海兄,你别这样!”
苏幼仪忙给钱云海端了凳子叫他坐下,林若嬛递了一杯冷茶,钱云海满目悲愤,咬牙道:“我与这些贼寇,势不两立!”
廖清雅擦着眼泪道:“好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这样?”
钱云海想起昨日的情景,顿时觉得气血翻涌,本就虚弱的身体一时更是头晕眼花,半响只咬牙切齿道:“贼人害我!”
钱云海不愿意提起伤心事,苏幼仪几人也不便多问,一众人忙着安抚照顾钱太太,又要照看受伤的钱云海,又要帮着装裹钱大人和钱珍儿,想着前几日还跟钱珍儿置气,今日却是阴阳相隔,难免又跟着落泪。
到了夜里安顿着呆傻的钱太太睡下,苏幼仪才有了些空闲时间,叫人把如意叫了过来,休息了一天的如意终于恢复了些精气神,苏幼仪叫她坐下,低低道:“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意一想到那凄厉的叫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握紧了手中温热的茶杯,半响才道:“姑娘叫我去报信,我还没到钱太太这里,贼人就捷足先登,我也不敢进去,只能找了外头的地方躲起来,却听见…”
如意想着,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钱姑娘的惨叫声……”
齐睿两道浓烈的眉毛微微攒起,让他仿佛是凛然的冬日,一双眼越发的幽深,仿佛是千年的寒潭,他又看了坐在一旁吃着芙蓉糕的李广荣道:“属实?”
李广荣微微一顿:“虽然人死了,可钱云海到底顾忌自己妹妹的名声没有说出来,但昨晚的事情钱家两个幸存的仆人确是知道的,他们那里先进了贼,进去就直奔钱珍儿,钱太太扑上去救女儿被打晕了过去,钱大人抵死相拼就被杀了,钱云海听到动静赶过去,见那人正,正凌辱自己的妹妹,也是不管不顾,就被人削掉了一只手,也晕了过去,钱珍儿…”
李广荣即便不是什么内宅妇人,可钱珍儿的事情实在是太惨烈了一些,才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他一时也有些说不下去。
齐睿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自然就有了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