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没想到的,朕本以为,以你的脾性,昏睡醒来后多了一个媳妇会心有抵触,没想到你对那姑娘倒是体贴至极,用情至深。”
“她死了,你也像是死了一遭,过了好几年浑噩的日子。”
老皇帝感慨着,“但你不好过,当年参与那场刺杀的各家,都不曾安生过,你也该收手了。”
宋承漪还是头回听到,在她死后郁攸迟的反应。
各家......
她拧了拧眉。
瞥见她的表情,郁攸迟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皱眉道:“皇上与臣絮叨这些往事做什么。”
文睿帝看了一眼站在侧边的女子,沉缓地道:“叫你想想当时的心情,也叫人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后半句,显然是说给宋承漪这个细作听的,她赶紧点点头,表示她明白皇帝的意思。
郁攸迟走到她身边,眸中带刺地道:“皇上年纪大了,爱回忆往事了,臣还年轻,自然要向前看。”
文睿帝的脸冷下来。
他拄着胳膊坐起身,摆手道:“你出去!”
帝王之威不是说笑的,殿内霎时填满了肃杀之意。
宋承漪心中害怕,可脚步却未动。
文睿帝眼底一凛,道:“朕的话,你听不懂?”
宋承漪跪下来,双眸明亮,轻缓地道:“民女听懂了,所以要回皇上的话。”
“世子对......先夫人之情,日月可鉴,天地可昭。”
郁攸迟长眉微挑,宋承漪恭敬地行礼,“民女会安安分分,不会生了替代先夫人的僭越之心,请皇上放心。”
这番话后,郁攸迟的神情是老皇帝没见过的柔和。
文睿帝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你倒是懂事。”
随后,宋承漪不再逗留,躬身退出殿中。
门口的徐大达见她出来,挤着笑脸道:“姑娘好福气,得郁大人看中,日后若是有需要老奴的地方,不必客气。”
这位徐公公最会看人下菜碟,他到底是谁的人,心向着谁?
宋承漪接话道:“既然徐公公这样说了,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想要公公解惑。”
徐大达愣住,干笑着问:“不知姑娘说得是何事?”
宋承漪凑近了他,把手搭在他的拂尘上,故作神秘地问。
“当年,在京郊温泉庄子,参与刺杀永安侯世子夫人的人家,都是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