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的猛地缩回手,后背绷得更紧,捡书的动作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被这恶意堵得喘不过气。
“等什么放学?” 刚才被绊倒的男生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把攥住 “洛茵沁” 的手腕,指节用力得发白:“现在学长就带你去仓库,好好安慰你。”
仓库?
秦银落心里冷笑一声 —— 倒是省了他找理由引两人去偏僻处。
他顺着那股力道起身,脚步故意踉跄了一下,看起来像是被拽得站不稳,一路被两人拉着往仓库走。
快到仓库门口时,走在后面的眼镜男突然伸手按在秦银落胸口,力道带着侮辱性的重:“跪下。”
“洛茵沁” 猛地挣扎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书挡在胸口,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刚才被绊倒的男生不耐烦了,一把扯过他怀里的书,狠狠扔在地上,纸页被摔得卷了边。
“你们两个,很闲?”
温和的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像冷水浇在滚烫的油上,瞬间压下了仓库门口的戾气。
秦银落闭了闭眼,无声地叹了口气,那点刚酝酿好的计划全被打乱,心里只剩一句:坏我好事。
他慢慢转头,刘海下的目光掠过来人的白衬衫领口,看清那张带着浅淡笑意的脸时,指尖又悄悄放松了几分 ——
是池州习。
池州习不知何时立在走廊入口,熨帖的白衬衫领口没半点褶皱,蓝白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金丝眼镜的镜片折射着正午的光,扫过现场时,那点光在镜片边缘晃了晃。
两个男生像被突然掐住喉咙的麻雀,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恶笑瞬间僵住,慌忙直起身,手指下意识攥着衣角,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敬畏,甚至掺了点发颤的惶恐:
“会、会长!”
池州习没看他们,目光越过两人,精准落在还半跪半坐在地上的 “洛茵沁” 身上 ——
她蜷着肩,怀里的书抱得死紧,头发散乱地垂着,活脱脱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他迈开步走过来,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轻而稳的声响,走到近前时,优雅地弯下腰,指尖捏起落在最外侧的一本数学练习册,掸了掸封面上的灰,才递到 “洛茵沁” 面前,声音温和得像浸了温水,挑不出半分错处:
“洛同学,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磕到?”
啧。
秦银落垂着眼,指尖悄悄掐了下掌心 —— 重要嫌疑人就在跟前,不能教无法无天、无道德廉耻、人格素质的小畜生们做人,更不能露馅,连呼吸都得捏着分寸。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把那点不耐压下去。
“洛茵沁” 的手颤巍巍伸出去接书,指腹碰到书页时还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哭腔裹着气音:
“没、没事… 谢、谢谢会长…”
池州习看着她这副惊惧交加的模样,嘴角似乎极淡地弯了一下,那弧度浅得像水面的涟漪,刚冒头就散了。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姿态自然得像是单纯想扶人:
“起来吧,地上凉,再跪一会儿该冻着了。”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 “洛茵沁” 胳膊的瞬间,秦银落借着垂眸的动作,眼尾飞快扫过对方 ——
他镜片后的目光没了刚才的温和,藏在眼底深处的,是一点极锐的、近乎审视的探究。不是伪善者惯有的表演,更像拿着放大镜在观察,是种带着目的性的测试。
秦银落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我现在连小孩都骗不了了?
他不是该信了 “洛茵沁” 的懦弱人设?
而且刚才那两个男生已经亮明了他的身份,就算真要把家长老师的好宝贝人设贯彻到底,他也该端着会长的架子训斥两句就过了,现在是在做什么。
还是说龙谨枫的信任度果然不够,那群人让他来试水了?
男女肌肉密度天差地别,能模仿神态和声音,却没法在瞬间改变手臂的肌肉线条 ——
一旦被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