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了。
“我为什么突然提到这点,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人,想必你对待感情肯定也不是冲着玩玩去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我的妹妹我了解,你别看她没心没肺的,其实嘴硬心软,而且很重感情,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也不想看她受任何委屈。
“抱歉,我今天说的话有点多了。”
言昭看着陈淮序一首沉默着,“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我和你做好兄弟,从来都是真心实意,没有看不起你。
相反,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在没有获得家庭任何的支持下,光靠自己走到了今天。
如果是我,我扪心自问,我做不到。
“但就因为蓁蓁是我亲妹妹,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所以我才要把一切都说清楚。
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你想和她在一起,起码现在,对你们两个人来说,问题绝对很多。”
爱情是虚无缥缈的,沉湎于精神世界的满足固然美好,但人终归是活在现实里,再不愿意,也要去面对那些俗气的大事小事。
陈淮序坐在沙发上,良久才说:“我出去转转。”
他打开门,却哪儿也没去,只是在门口的台阶处坐下,望着路灯下飘浮坠落的絮絮雪花。
波士顿冬日的雪夜很冷,他有好几次试着点烟,没吸两口,燃起的火光就暗淡下去,被他干脆地扔进了垃圾桶。
言昭说得很委婉,可他知道,他的好兄弟不过是在顾及他的自尊心。
众星捧月、惯受宠爱的大小姐,会看得上一个光是出国读书就己经花光爷爷留下来的全部存款的人吗?
如果他是言昭,他也不会将妹妹交给这种人。
他来波士顿己经是一场豪赌了,可现在,赌注远远不够。
陈淮序在雪夜里坐到了凌晨。
第二天一早,他措辞诚恳地给极力邀请他留任的经理发了一封邮件,放弃了实习转正的名额,等同于放弃了高薪留美的机会。
这是他曾经的终极目标。
做完这一切,他从房间走出来,言蓁也正好出门,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她朝他挥了挥手道:“快点,我们去tatte吃brunch(早午餐)!”
陈淮序跟着她下楼。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哼”
了一声道:“不对,今天我才不理你。
昨天你居然站在言昭那边,把我请你吃的龙虾卷吐出来。”
一天的相处过去后,两个人渐渐熟络起来,言蓁也开始对他展露那些小脾气。
“请人吃饭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的唇边有了点笑意,“这样吧,我也请你吃一次,就当扯平了。”
现在还不行。
他没有办法给出她承诺,就不能自私地拽着她陪着他沉沦。
我想要的是你,所以再等等我,蓁蓁。
陈淮序的思绪从相框承载的回忆里挣脱出来,目光也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言蓁研究了一下柜子上的小摆件,很快便失了兴趣,低下头拉开抽屉,惊讶地道:“你这里怎么还放着几块手表?”
而且十分眼熟,好像他还经常戴。
陈淮序的声音平静地在头顶响起:“你忘了,每年我过生日,你送的都是手表。”
从店里首接邮到他家,牌子永远只有那一个,款式一定是当下的最新款,完全不过脑子的选择,看起来十分敷衍。
每年都换汤不换药,他收到的时候都快气笑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戴上。
她拿出一块表端详起来,哼道:“以前我那么讨厌你,能送你礼物就不错了。”
陈淮序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那现在不讨厌我了吗?”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但也不想顺他的意,只能将表往他的怀里用力地扔去。
凡事非要问那么清楚干吗!
两个人走出卧室吃饭,言蓁原本以为陈淮序会叫餐厅的外卖,没想到他居然会下厨做菜,而且卖相极佳,看起来就很好吃。
联想到他做的那份详尽的旅游攻略,言蓁越来越觉得,陈淮序这个人看起来很会过日子,还很居家。
“过日子”
“居家”
这几个词凭空在她的脑海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