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我们自己的东西。
祖师爷更是创出‘三响八调’十一首绝曲啊!”
我拿着唢呐说话,其实是在故弄玄虚,眼睛飞快地向人群里扫视。
在场的人,都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唯独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双目冷漠地站在人群里盯着我不放。
这人是谁?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道:“唢呐行里的前辈,千防万防没防住内鬼,让清朝拿着了三响八调,他们也就不用我们唢呐手了。”
“《太公调》就是三响八调之一,取的是‘姜太公在此神鬼避让’的意思。
太公调一响,方圆三里神鬼难安。”
“你们要是不信,我今晚带你们去坟地里吹一段《太公调》,准能把人从坟里吹出来。”
那个作陪的人,眼睛瞪了个溜圆:“是啊?这这……这个调子他也不是送葬时候吹的啊!”
“谁说不是呢!”
我也装作惊讶道:“我们兄弟刚接活儿的时候,还以为东家是让我们过来驱鬼辟邪呢?这过来一看才知道是送葬啊!
这不闹么?”
“要不,我刚才怎么跟那兄弟说,让我们吹《太公调》得东家出来点头同意,我们得拿着了东家的黄纸文书,一把火烧了,给附近鬼神看看,告诉他们没事儿的赶紧走,才能去吹《太公调》。”
“要是东家不点头,我们就开了音儿,惊着里面的老爷子,这算谁的事儿啊?”
作陪那人也频频点头道:“先生说的对!”
“这事儿真得事先问个清楚。
要我说,张凡那小子……算了,不说他。
等着张凡他爸回来就好了。”
我故意道:“不对啊!
当时去雇我们兄弟的东家可说了,让我们过来听张凡的,这张凡,不是老张家当家的啊?”
作陪那人说道:“张凡,是老张家的长孙,还不到十八。
一个小孩伢子,能做什么主?这事儿啊!
得等他爹来了再说。”
我又问道:“张凡跟他爸不住在一块儿啊?”
那人道:“住一块儿是住一块儿,但是,他们爷俩儿好像不太对付,从来不一起回来。”
“张老爷子没了的时候,我们先通知了他儿子张景龙,张景龙说:他在外地出差,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还特意说:先别让张凡回来,等他回家之后带着张凡一起回来。”
“谁知道,张凡自己先回来了。”
作陪那个人话说到这儿,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你们不认识张凡他爸,也不认识张凡,那是谁雇你们来的啊?”
“张老爷子啊!
张老爷子找到我们,问我们会不会吹太公调?我说:会。
他把钱放下就走了,还告诉我,一定要今天过来,来了之后就听张凡的安排。”
作陪那人声音都发颤了:“张老爷子是什么时候去找的你们啊?”
我顺口说道:“前天晚上啊!”
“我滴娘啊!”
作陪那人都要吓傻了:“张老爷子大前天就死了,明早上,就是他出殡的时候,去找你们的是鬼啊!”
我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张老爷子这还是大三天。”
我们这边停灵,有大三天,小三天的说法。
一般是以过了子时为准,先人是在子时之后去世,那么,去世当天不算停灵时间,应该从第二天一早开始算,这就是“大三天”
。
如果,逝者是在子时之前去世,当天晚上就算是一天,实际停灵的时间只有两天,这是小三天。
我说话没当一回事儿,那些凑热闹的人却走了个干净。
作陪那人也是浑身都不自在,这边跟我说着话,眼睛一直往村口那边看。
估计是盼着司仪早点回来,他好赶紧从桌上撤下来。
我和叶开看上去是在那喝酒,吃菜,实际上眼睛,耳朵一直都没停过。
那个在人堆里看着我们的家伙,好像也已经跟着人群一起走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了那个张凡孤零零的守着一口扣在井上的棺材。
一个小时了,张凡一直坐在那里没动。
不久之后,我就看见一个中年人风尘仆仆地从村口那边赶了过来,桌上作陪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