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钟,苍穹渐渐拉开了序幕。
原本从一个光源散发出来的几道淡淡的光幔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色彩逐渐明朗起来。
从薄透的浅绿到饱和的翠绿,边缘透着紫红,面纱一般的光幔不断的在天幕中延展,舞动,好像夜幕里一个神秘的精灵在天穹中挥洒着艳丽的水袖。
美的无与伦比,世界都静止了。
这种视觉的上的震撼对木眠来说是难用言语表达的。
而左瑾知虽然看过双彩虹,雾凇,流星雨,火烧云……,可没有任何一种自然气象能和在眼前的极光相比拟。
木眠双手合十说:“如果我有信仰,我愿意相信眼前看见的便是神迹,也愿意把自己的灵魂寄托给这片神秘莫测的光。”
这个时刻,是木眠对大自然所有的憧憬中的极致。
左瑾知在旁边没说一句话,全心全意的摄影,将木眠和自己也记录其中。
木眠在极光的照耀下回首时,看着他的身影,这一幕在木眠心中这一辈子也挥之不去了。
一个小时以后,两个相机包已经结了霜,气温极度寒冷。
再蹲下看看鞋子,鞋带已经完全僵硬了。
“动动你的脚趾,会冻僵的!”
左瑾知蹲在地上拽了拽木眠僵硬的裤子。
“我没事儿,我去把其他三块备用电池都拿来吧。”
木眠说到,她有留心观察,左瑾知说过,因为寒冷电池寿命急剧下降,拍摄的一块电池只能坚持半小时。
木眠穿过人群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拽了过去。
下午遇到的san一把搂住了木眠的肩膀。
“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
你的预言太对了,今晚果然出现了!”
她一边搓着手一边兴奋的对木眠说。
仔细一看她连手套围巾都没戴,眉毛都结霜了!
“怎么不戴手套?你会冻僵的!”
“出来的时候太急,忘了戴手套。
等大巴车来就回旅馆去了!”
她说话声里明显打着颤。
san和二人不同,住的是一个旅馆fosshotel。
听san说,想在这里看极光,附近旅馆只有3家,来之前她打了6通电话预订才搞定。
原来定旅馆的时侯那么难,木眠想到左瑾知准备的小木屋,心中暖意抵挡了严寒。
随后飞奔回车里,拿了两片一次性暖手包,想了一下又拿了三大块高热量巧克力。
黑暗中,当木眠在人群中再摸索到san时,递上暖手包和巧克力。
暖手包在极寒的地方实在太重要了,没有手中的热量,人一个小时都撑不下去。
san很感激,给了木眠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劲的感谢上帝,感谢今天发生的一切。
木眠一拍脑袋,电池忘了拿,又赶紧跑回去拿电池。
折腾了两个来回后,当木眠再回到左瑾知身边时,把暖手包递给左瑾知,突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片唏嘘赞叹的声音。
木眠抬头一看不禁呆了。
天哪!
原本天空中只有一个源点散发极光现在突然多出了五个来!
之前的三四条光幔,现在变成了二十几条。
每一条光幔都在舞动,好像沸腾了一样。
极光不是再来自一个方向,仰看360度,绿色的光幔舞动着整个天空!
“再广的镜头也照不下了!
光太密了,一张画面上有点乱。”
左瑾知不再照了,双手从后面环上来和木眠一起仰望着天空。
木眠突然觉得人就像地球上固定时间内飘荡着的尘埃。
许多人,生在地球上某一个国家里的某一个角落,辗转了一辈子还是停留在那个角落,从太空上看根本不曾移动过。
人生也就一次,这辈子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永远也就错过了。
很小的时侯抱着地球仪时木眠就明白。
世界很大,通向自由的门票不会白白得到,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有机会换取在世界上相对的自由。
过去的十几年木眠折断羽翼,从没停歇过,其中很多年非常艰辛,一想起来眼睛就会湿。
如今生活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