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从不见人出现坐下。
这个规矩,水龙宗祖师堂创建有多少年,就传承了多少年,雷打不动。
水龙宗任何一位供奉、客卿问及此事,水龙宗修士都讳莫如深。
关於龙宫洞天大门自己关闭的事情,情况很简单。
孙结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
有位贵客入城登上那条白玉台阶,然后那位水正就关闭城门,隔绝天地。
召集大家来,是那位贵客要替龙宫洞天真正的主人,与他们谈一谈有关水龙宗的未来。
这话一出,祖师堂內,人人神色凝重。
水龙宗南宗的主事人邵敬芝,是一个气態雍容的妇人。
此时她提议道,“宗主,不如我立即赶去趟洞天渡口处的云海,去问一问”
孙结皱眉道,“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邵敬芝神色鬱郁。
说句难听的,眼下这处,哪里是什么水龙宗祖师堂。
所有有座椅的修土,看似风光,实则连同她和宗主孙结在內,都是寄人篱下的尷尬处境!
一位双手拄看龙头拐杖的老姬,闭看眼晴,半死不活的打模样。
她坐在邵敬芝身边,显然是南宗修士出身。
这会儿老嫗撑开一丝眼皮,稍稍转头望向宗主孙结,沙哑开口道,“孙师侄,现在真正需要顾虑的,是会不会影响到今年的金篆道场和之后的水官解厄法会。
我们龙宫洞天,向来以安稳著称於世。
此次接连两场盛会,不谈我们水龙宗的山上好友,还有大源王朝在內诸多帝王將相的参与。
一个不慎,就容易丟了宗门在山上山下的顏面,不如乾脆让敬芝去问一问南熏水殿的沈夫人。”
坐在对面的几位供奉,对这个老婆姨有些佩服。
只是元婴境,在水龙宗就敢见谁都不顺眼。
仗著辈分高,对宗主孙结一口一个孙师侄。
对自己南宗一脉的邵敬芝,便透著亲昵。
亏得孙结度量大,若是別人来坐这个水龙宗头把交椅,早將那个老婆姨一张老脸打得稀瓷了。
就在孙结刚要说话的时候。
对面那张椅子旁边,点点金光浮现,最终聚拢成为一位面容年轻却神意枯稿的少年。
正是济瀆水正李源。
孙结站起身,行了一礼。
李源也还了一礼,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那老姬猛然睁眼,颤声道,“李郎可是李郎”
李源有些感伤,看了白髮苍苍的老一眼,他没有言语。
老姬竟是直接红了眼眶,不再双手拄著龙头拐杖,轻轻將拐杖斜靠椅子。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抚了抚衣裙,然后低头看著自己的乾枯十指,小声上喃道,“李郎风采依旧,可惜高老了,太老了。
不见之时,翘首以盼,让人等得白了头。
见了,才知道原来见不如不见。』
在场其他长老和供奉脸色玩味。
咋的。
一个风度翩的少年郎,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姨,双方早年还有一段姻临不成
在水龙宗出了名性情乖张的白髮老嫗,望著李源愜愜出神,神色柔和。
依稀想起,许多许多年前,有个孤僻內似的小女孩,长得半点不可爱。
还喜欢一个人晚上踩在水波之上逛盪,怀揣著一大把石子,一次次砸碎水中月。
有个爱扮鬼的少年人,时不时会来嚇她。
李源没有看她,只是弯腰恭请著什么人。
剎那之间,又是两道身影出现。
一道身影同样由金光凝现,正是之前南宗邵敬芝要寻的水神娘娘沈霖。
而另一个身影,则是一位青衫年轻人。
他出现在祖师堂內后,十分从容地似四周点了点头后,便逕自坐在了空著的首位座椅上。
虽然对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但看水正与水神娘娘侍立两边的態度。
邵敬芝在內所有人,都知道轻重了。